要是有什麼情況是讓克雷頓無法的接受的,那芭芭拉此刻的處境該是其中之一。
當他和朱利爾斯趕到芭芭拉所在的位置旁邊時,狀態已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市中心的大街上,女吸血鬼躺倒在地。
她正麵仰天,長發披散,胸口上向外滲出少許血液,將衣物暈染開一圈赤紅。至於臉的位置則有些難以辨認,因為她最後的動作讓手背擋住了自己的臉。
克雷頓知道吸血鬼的生命力極其強大,即使心臟中槍也未必會死,但他卻無法靠近確認芭芭拉的情況。
克雷頓很快物色到了一名似乎可以為他們提供幫助的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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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六分鐘內愈合重傷或許聽起來無法做到,但如果是創口狹窄的貫穿傷,受傷的對象又是吸血鬼,那結果就未必了。
芭芭拉的表情有從人群注視下走出的不安,但綠眼睛裡又帶著幾分對神父的敬畏和期待。如果聖力對暗裔也能起效,她或許能重新皈依受洗,讓生活回到過去的節奏。
等喧鬨過後,神父將芭芭拉扶到和他們約定的地方,也不做什麼要求,或者索取報酬,隻是向克雷頓和朱利爾斯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這麼說,他真的為你釋放了奇跡?”他嚴肅地問道,如果這件事為真,它的影響力將會無比巨大,其顯著後果是他立刻就可以考慮投奔教會了。
克雷頓記得對方的名字——佩替,一個很有古韻和神聖感的好名字。這位神父年紀聽說比他大不少,但看起來卻比他年輕多了。
就算芭芭拉還活著,他們要怎麼把她帶回來呢?
狼人讚揚聖職的人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其樂融融的畫麵。
有教會的在職神父幫忙,克雷頓以為虎克偵探不至於報複回去,否則該換人找他們麻煩了。
他們倒是可以用治安官的身份過去,但如果遇到了其他治安官,立刻就有被戳穿的可能——市中心不是他們的轄區,如果有死人,該轄區的治安官必須調查其身份,並為其登記立案。
“我想是的。”
黑衣的聖職走入人群,輕易地分開兩邊的人。
也就是說,隻要沿路碰到治安官,他們就可能被留下,無法用死者不是本教區的人這種理由搪塞。
至少有七八十個人圍住了這一片區域,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街道旁邊的房屋高層窗戶裡也有人探出頭來看熱鬨。
芭芭拉可能是受了重傷,無力運用超凡速度從普通人麵前溜走,因此不得不在這裡接受圍觀。
“神父。”他吸引了佩替的注意力,然後請神父移步到一旁。
佩替神父確實是一個和藹的人,他還記得克雷頓,因此看到克雷頓後一直麵露微笑,在他們沒有說明原因的情況下還是異常輕鬆地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難道你打算放棄她嗎?”朱利爾斯皺起眉毛問。
天知道芭芭拉到底在這裡遭遇了什麼,才會落到這般境遇。
因為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說的也是,那你想一個辦法吧。”法師無聊地靠牆,比起關心芭芭拉,他更想讓克雷頓按自己的說法去做而已,因此沒有因為這事實而感到多沮喪。
中尉的視線在人群和其他能夠一覽全場的高處位置掃過,尤其是那些街道兩側樓房上開啟的窗戶。
這個結論可叫其他人感到吃驚了。
“不,彆想了。”
教會的奇跡來自於光明,那些聖力天生就與暗月的力量水火不容,而暗裔本質的組成部分則已經有暗月詛咒的參與。
圍觀的紳士和婦女們驚呼起來,紛紛在胸口虔誠地畫起十字。
法師雙手抱胸:“這看起來不像是他在幫我們的忙,倒是我們幫他成了明星。哼——而且我感覺他之前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我們,或者嘲笑芭芭拉?我反正我的直覺是這麼說的。”
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芭芭拉的暗裔身份,或者看出自己的身份後是否會有所排斥,但既然教會默許了長老會的存在,他又幫過一位主教的忙,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不至於那麼糟糕。
如果不用純銀攻擊吸血鬼的心臟,或者砍掉他們的腦袋,那這種受咒者幾乎是不死的。
“她是吸血鬼,如果隻是受到了槍擊,那不至於殺死她。”朱利爾斯凝視著人群中的芭芭拉說,這也是克雷頓所想的。
小巷裡,克雷頓敬服地看著聖職離去的背影:“佩替神父真是個好人,我想他就是聖職中的楷模,總有一天會被推舉成為主教的,或許還能受賜教廷的聖名。”
朱利爾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你進去把她背回來好了,你可以抱著她,一邊哭一邊說你是她的丈夫,她因為嫉妒伱找了情婦所以開槍自殺,你要把她帶回去安葬,我想這個悲劇故事足以打動那些有善心的紳士給你讓路。因為你就是死者親屬,本地治安官也不會找我們麻煩。”
朱利爾斯終於從她的反應中判斷出她不曾說謊,但對她的無知依舊保留了幾分信任,並且,他想到了彆的解釋。
克雷頓對這個看法極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