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萬和他的父親路易斯不一樣,他儘管也是從小受到神學的教育,但並沒有成長為一個古板的人。
在佩羅還年輕,沒有去薩沙市務工的日子裡,那個機靈的孩子為鎮裡帶來不少歡樂,每個人都喜歡他,不過路易斯一直想讓塞萬繼承自己的衣缽,成為一名黑衣修士,去教會裡發展前途,父子二人因此常常發生爭吵,不過沒有一次造成真正嚴重的後果。
說句怪誕的話,塞萬以更成熟的姿態容忍了自己的父親。
不過,這樣的關係維持久了,總有徹底斷裂的可能,毋論之前塞萬還托老人為自己買了一把槍
佩羅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存在也感到於心不忍。
“你們又發生爭執了,是嗎?”
路易斯教士沉默不語。
“你知道黑衣修士代表什麼,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自己的虔誠付出那麼深重的代價。”
“正是因為他接受了我完整的指導和教育,成為了一個足夠優秀的人,所以我才希望他能投入到這神聖的事業中去,他會比我走得更遠,或許能夠前去聖城朝拜,為更多的人帶去福祉”
教士逐漸提高了語速,但語氣中沒有自豪和堅定,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不安。
佩羅語速飛快地駁斥了他,胸口呼呼喘氣:“然後像你一樣,沒法擁有一個親生的孩子,沒法組建自己的家庭,體驗人人應有的愛情。”
“聽著,路易斯,我不是要指責你,但你不該試圖讓他成為一個令人生畏的古板聖職,那對於他的天賦來說可就太浪費了。他去做一個船長,或者演說家都比這有前途,沒人該被逼著去做善事,那與善行的核心恰恰是相違背的。”
“看在塞萬的份上,我會提前半個月回城裡找他,見到他的話就會通知他的。要是他之後還願意回來的話,你可不能再和他提這些事了。”
路易斯教士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他直勾勾地看著佩羅,像是默認了老人的看法,也可能是對這些建議不屑一顧。
但看起來,佩羅的回答讓他堅定了某一部分的決心。
這種沉默讓佩羅感到壓抑,但他對於這對父子的關係沒法插手更多了,畢竟是路易斯教士收養了塞萬,將那孩子撫養成人,聖職對塞萬是有恩的。
“好了,我也沒什麼彆的可指點你的了,你還有什麼彆的事想說嗎?”他有些氣虛地問。
路易斯教士歎息著收斂了表情,他微微直起腰,將雙手背在身後。
“是的,的確還有另外一件事。關於狼人,我們研究出了新的方案對人群進行篩選和淨化,好找出它的真實身份。在這個方案中,所有近半年來有離開鎮子的人都要去教堂前廣場集合,接受審查,還有密切與外鄉人聯係的人也是。所以,你和芭芭拉也在名單中,集合的時間在七點,你們不用太急。”
佩羅瞪大了眼睛,這個要求很正常,但他沒法接受。
芭芭拉的異樣他可是知道的,可不能接受什麼聖職風格的審查。
萬一他們查出來什麼呢?
他必須想辦法推掉這件事。
老人抬高聲音:“路易斯,你不是因為我剛才的話針對我吧?我可不是出於壞心才那樣說的。”
“絕沒有這樣的事,除了這裡由我親自拜訪,我也托了其他人去街上傳這消息,還有許多人要一起來,包括你的侄子裴倫,他接觸了許多外鄉人,也有被邪靈招惹的可能。”路易斯沉穩地說。他一向秉公執法,被視作本地教區神甫的接班人,任何話由他說出來,還未得到證實,彆人就已經信了三分。
佩羅相信他所言非虛,因此更緊張了。
“可我和芭芭拉都在這兒長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怎麼會傷害到我們的親朋?你這樣不信任我們,真是使我們蒙羞!”
“你不必感到羞恥,所有符合條件的人都要去。”教士停頓了一下:“除了那個城裡來的克雷頓·貝略先生,他的女兒,還有那個為他工作的那個年輕男人。”
“為什麼?”佩羅不解地問。
路易斯看著他:“因為新方案就是在他們的建議下提出的。這事我和其他人也說過,他們都同意這個優待符合情理。”
聽到這個回答,佩羅稍微安心了一點,他記得芭芭拉和這一行人的關係不錯,就是在這裡,他們也幫了那三個人不少小忙。如果他們有提出什麼提議,該是有把握不讓芭芭拉受損的。
不過在真正出發之前,他或許該去找對方再確認一下。
他思考著這件事,嘴上回複路易斯教士:“好吧,我和芭芭拉會去的,但你會知道這隻是浪費時間。”
路易斯教士不為所動,沉默的離開了佩羅的家。
虎克偵探伊恩·拉撒路從後麵趕上截住了他。
今晚的小鎮依舊有火堆狂歡的規劃,或者說沒有人明確這麼宣布,但街道上的火光已經漸漸亮起了,不斷有人從室內出來為火堆添柴,或許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的事。
伊恩的時間不多,他要做什麼都得趕快。
“教士,你去佩羅先生家做什麼?”他插在口袋裡的手握緊了槍支。
得腱鞘炎了,這幾天碼字速度慢一點,之後會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