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救世軍的人不可能在熱沃待很久,他們也一樣,至少在這短暫的相處時光裡,他希望彆惹出什麼亂子來。
“不提這些晦氣的事了,”山羊胡子擺了擺手,他偏頭看其他路人有沒有靠近,隨後又轉回來,眼珠裡閃爍著精明的光:“我注意到你的女兒好像是一個巫師,前天晚上我看到她念咒了,就在那個怪物撲向你的時候。”
他戰鬥時像一隻豹子,此刻卻俯首低聲,如老鼠般作態。
朱利爾斯突然有些想笑,不過他忍住了。
克雷頓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既然你當時都看到了,我想我就算否認,你也不會相信的。”
“那你是嗎?”老獵人問完又自答道:“我覺得你看著不像。”
“我確實不是。”
“沒關係,有一個是就成,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個忙。”
“如果你的請求不會讓我們陷入危險,那麼我們確實可以進行有限程度的幫助,不過還有個前提——你不能再把這件事告訴給彆人,我們隻是來做生意的,不想在彆的方向出名。”克雷頓說。
施密特先生鬆了口氣,隨後連連點頭。
“當然,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不過這不是讓母牛產奶之類的小事,我們在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你們先到我家去怎麼樣?”
克雷頓拒絕道:“不了,你告訴我地址,我們一會兒會一起過來。如果要讓我的女兒幫忙,她也應該當麵從你口中知道事件的詳情。”
山羊胡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將這種態度歸咎於巫師的家庭和常人不同,要不然,哪有父親和子女商量的呢。
“可以,我就住在這條街上,那個屋簷前掛著兔子和鬆鼠的就是我家。”
克雷頓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個掛著許多獵獲的屋子夾在其他屋子之間。
看到古董商人的眼神,老人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那些肉都是有毒的,是對付那個什麼製皮師的餌,你彆想著順手拿去吃。這件事我和其他人也說過。”
“我明白。”
克雷頓抹了把額頭,他確實又感到餓了,正想開口買一點生肉解決問題。
他們做了告彆,隨後他便和朱利爾斯一同去了佩羅家。
唐娜一直在閣樓的窗戶等他們,一看到他們就下樓來迎接他們,佩羅已經有些習慣這些客人了,他和芭芭拉一起在廳裡招待,理所當然地聽到了一些超出認知的事。
“阿德萊德走了。”唐娜說。
克雷頓吃了一驚,水澤仙女昨天才和他們做了協議,毀約得如此之快是他沒有想到的。
“就在你們離開的時候,她托一隻鴿子送來了消息,路易斯教士和她進行了一次交流,過程不太愉快,她因此受了傷,必須提前去城裡休憩養傷,沒法再替我們做事了。不過她說真相已經送達,我們可以不用再擔心珠寶匠一家。”
這個理由讓克雷頓沒法指責對方的不守信。一個失去兒子的父親做出任何不可理喻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何況阿德萊德還是做了收尾,算得上實誠。
他隻能搖搖頭,歎息道:“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佩羅看著他們的反應,不禁皺起眉頭:“你們在說什麼?阿德萊德不是早就去城裡了嗎?”
“事實和這個說法可能有些出入,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克雷頓敷衍的態度激起了佩羅的不滿。
“說真的,你們一定要和我玩猜謎嗎?”
古董商人聳了聳肩:“抱歉,隻是這個事情真的沒有那麼重要,而且也比較漫長,我真心覺得它沒有刨根問底的必要,不過要是你們之後回薩沙市,可以來我家拜訪,我會慢慢講給你們聽,芭芭拉應該知道我家怎麼走。”
他前麵的說辭讓佩羅稍感滿意,後半段則又讓老人驚疑不定。
克雷頓沒有在這個固執的老人家裡多做停留,他隻是來接唐娜的。
到了街上,少女突然雀躍起來。
“所以儀式已經成功了?”
“是的。”克雷頓說。
“你應該信任長輩的能力。”朱利爾斯說,不過他口中的長輩不是彆人,而是他自己,因此又收獲了一次瞪視。
唐娜瞪完男巫,又滿懷期待地低聲問克雷頓:“那麼您有什麼收獲嗎?”
克雷頓也低聲回答:“我更會做狼人了。”
唐娜:“.”
意識到自己沒解釋清楚,克雷頓又補充道:“我們回旅店再說。”
這一次咒縛儀式,他的最大收獲就是那些狼形態和狼人形態的戰鬥經驗,那些技巧性的知識讓他更善於潛行、用利爪去戰鬥,還有一些從幻境中養成的習慣,諸如從風中感受到更多信息的技巧,辨彆野外常見藥草的知識儲存。還有一些形態轉換方麵的提升,他雖然還不能變化成狼形,但已有了一定的感悟,或許再進行一段時間的摸索,亦或者再一次咒縛就能徹底掌握這一形態的運用。
至於**本身的變化並非一蹴而就的過程,他隻知道自己現在餓得飛快,這和他最初解開狼人形態時感覺類似。
他的身體在渴望更多的能量來完成蛻變,依他的經驗來判斷,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一周到一個月,如果吃得夠多,那麼進程還會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