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情緒變化,他們加快了回去的腳步,當他們快要抵達鎮子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發暗。因為鄰近的緣故,他再一次注意到了馬戲團駐紮的那個小山坡。
馬戲團的人已經全部死了,但他的心底始終紮了一根刺。
曾有人站在這裡用邪眼偷窺他,朱利爾斯認為那個人是馬戲團中的吉爾達占卜師,但克雷頓卻不這麼想。儘管他們當時相隔很遠,但他依舊能感受到站在那裡的身影是個男人。
他的腳步停下,目光越過打哈欠的唐娜,看見在坡後的林子裡還有一些人影在閃動,那是虎克偵探的身影。
虎克偵探事務所曾和聖杯會聯合入侵薩沙市,而即使失敗,他們也有一個目的始終沒有改變——在這裡建立一片基地。
這些武裝人員在林子好幾天了,用測量土地也說不過去。因為讓武裝人員去做地質學家的工作並不常見。
克雷頓懷疑虎克偵探們其實是在熱沃找什麼東西。
“我們還在等什麼?”朱利爾斯也打了個哈欠。
“沒什麼。”克雷頓聽著耳邊連續不斷的哈欠聲歎了口氣,他們順著熱沃教堂後方圍牆的一個裂口進入熱沃。
已經到晚上了,但克雷頓注意到熱沃外圍沒有巡邏隊,教堂裡也沒有點燈,這似乎有些奇怪。
回到旅店後,克雷頓隨便點了幾個菜就獨自回房間寫信了。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他以為是飯菜做好了,走過去開門,但門口卻是一個年輕的獵人。
“貝略先生,我是海德,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
“我是施密特先生的學徒海德,他現在失蹤了。”
克雷頓意外地發現自己沒有吃驚,反而對這種突發情況無比習慣。
“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他關上門,穿上外套後走出去聽獵人的訴說,但那訴說反而打消了他的懷疑。
“他超過規定一個小時沒出現給你們分配巡邏任務,你們就覺得他失蹤了?我認為他或許隻是有自己的事要忙,你是他的學徒,彆跟我說伱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他現在當然不想被人瞧見。”
海德緊張地按著一側的額頭:“我知道,但老師這次是真不見了,我們到哪裡都找不到他,他從城裡請來的幫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所以我們才會以為他遭遇了不測,而您是最後一個公開與他見麵的人。”
“但在這鎮上誰會要對付他呢?”克雷頓反問,他記得施密特在鎮上的威望一直很高,幾乎沒有反對者,這也是他被選為獵人頭領的原因。
海德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那頭怪物啊。”
熱沃公認的怪物隻有一個,那就是襲擊過獸圈的製皮師。
克雷頓有些不耐煩了,他撐著門框,隨時準備關門。
“那一晚你也在旅店裡,應該知道它受了重傷,以它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在白天就將居民悄無聲息地拖走。”
“但是我的老師不是唯一一個失蹤的人,珠寶匠勞倫斯的兒子丹尼也失蹤了。”
海德不安地說:“他的父母在門口找到了他的行李,似乎他原本要離開鎮子的,但隨後放棄了,隻是從昨天開始就沒人再見過他。我想或許那個怪物已經吃了他,靠這些肉從重傷中恢複過來”
這下克雷頓沒法反駁海德了,他總不能說是自己把丹尼喂給了阿德萊德。
他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
“聽著,我不知道丹尼是怎麼一回事,但以施密特先生的身手,即使那個怪物在全盛狀態也不能讓他得一聲不吭。而且現在是黃昏,如果他是在下午失蹤,那就不可能是製皮師乾的。畢竟它是那麼顯眼,白天在街上活動肯定會被人看到。”
海德退讓了:“好吧,我想事實可能是你說的這樣,老師不是被那頭怪物襲擊了,但如果是有人用謊言將他騙了出來呢?”
他的話讓克雷頓心裡一跳,不過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將另一樁失蹤案懷疑到他的頭上。
“誰會這麼做?”他依舊保持冷靜地反問道。
“我不知道,但老師在失蹤前一直跟我們說那些人”海德指了指旁邊的房間,正是從城裡新來的槍手租下了它們:“或許是他們”
他指著的房間突然打開了門,一個背著步槍的漢子麵色不善地走了出來,還好海德的手勢變得快,並沒有被這個人發現。
這個漢子並不在意門邊的兩人,他很快給房間關門,然後右轉下樓。
克雷頓在他出門關門的間隙中看到這些救世軍租下的房間裡空無一人,其他人不知何時都已經離開了。
看樣子這些救世軍終於是要走了,克雷頓鬆了口氣,對海德更寬容了些。
“這樣如何,我一會兒和你去施密特老爺子家裡走一趟,看看他有什麼信息留下。”
海德不明白他的用意:“我們已經找過了,一無所獲。”
“那就再找一遍。”克雷頓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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