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要個說法,那在下就明說了,恭敬不如從命。”商克對麵前這位也沒什麼好印象,絲毫不留情麵地闡述了起來。
說話的這一分鐘就是袁達源的臉色變得鐵青的過程。
袁達源隻覺得天都塌了半邊,看向範德方的眼神都徹底冰冷了。
眾目睽睽之下這企圖顛倒黑白的醜聞就算想遮掩恐怕也遮掩不了啊!
他強裝鎮定,沉聲道:“駭人聽聞,我想這其中是出了什麼誤會吧,各位不妨進屋談?”
哪知商克根本不想借坡下驢,甚至連一丁點麵子也不給,直截譏諷道:“那可不是什麼誤會,難道您會在這種場合開玩笑?”
場麵僵住了。
“至成,先把槍放下。”法務處長陳正雖然麵無表情,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嗯。”商克卸下手槍彈匣,又拉動幾次槍套退出上膛的子彈,然後把手槍隨手扔了。
就在幾步開外,冷眼旁觀吃瓜看戲的軍情署特工們也都饒有興致地注目著這一切。
雖然白跑一趟,不過不虧,往後幾天酒桌上又有新的談資了。
“呆著也沒意思了,在這黑白不清的破地方呆著感覺不自在。”商克捋了捋常服上衣,悠悠道:“範處長,沒事,以後你也照樣能吃上公家糧。”
說罷,商克便徑直走出了大門,與陳正一同上車揚長而去。
後者相當欽佩的說:“你倒是夠狠,直接當眾把事挑明了,一點不避諱。”
“避諱?你是不知道那家夥當時是有多無恥,而且囂張得很,像是吃定我了一樣。”
“呃……這個範德方據說是最近才調來的,上任才一兩個月,怕是想借此表現一下。警務署方麵誇下海口要搞出個‘百日無大案’,牛都吹出去了,你擱這最後幾天攪了個大禍出來,那可是三死一傷的劫案啊,要直接捅到內政部去的,任誰都不甘心。”
“所以呢?有什麼可同情的,這幫人薪資比不少人的軍餉還高,份內之事都乾不好還有臉說嗎,而且顛倒黑白還不夠無恥嗎?”商克滿不在乎地說:“我是相信這事會有公正結果的,否則之前乾脆就一槍崩了那家夥。”
陳正驚訝道:“至成,你變了,去了趟邊境回來比以前犀利多了。”
與此同時,長安縣警務廳。
麵對一片狼藉的廳堂,袁達源竭力控製怒火,陰沉著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沮喪的範德方灰溜溜的跟了進去,一聲不吭。
讓袁達源惱怒的是那個敢在這挾持開槍的上尉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似乎對官場規矩一無所知。
年輕人這麼囂張?且看我袁某人先給你的棺材敲上一顆釘子!
他拿起話筒,準備打電話給司法部的老熟人商量一下,儘量防止此事擴大化。
“這個上尉是什麼來頭?”
“屬下不清楚……”
袁達源隻是隨口一問,按照慣性思維,威逼利誘之前肯定要先搞清楚對方的來曆,打狗還需看主人呢。
不過,他也沒往壞處想。
這年頭達官顯貴幾乎不可能把後裔送去軍隊,就算要去也肯定選擇文職與後勤之類的要麼清閒要麼有油水的崗位。
不多時,刑調處副處長神情緊張的叩門入內,輕手輕腳走到袁達源身旁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