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秦科帶著令雲柯,去了一家地道的川味火鍋店。
令雲柯心情看起來格外好,吃得滿頭大汗,竟然喝了三瓶啤酒。秦科推托自己感冒了,隻喝了一杯啤酒。
晚飯後,秦科借口感冒還沒有完全好,說想回賓館休息。令雲柯說道:“夜還長著呢,我還沒有儘興。我請你吃飯,你得請我喝酒。”
“下次我請你吃飯。”秦科再次推托道。
“不行。我現在還想喝酒。就去那個‘藍橋’酒吧。”令雲柯堅決不同意回賓館休息。
“不能去。”秦科趕緊說道。
“為什麼不能去?難道你怕那位漂亮的沈菁老板?”令雲柯笑道。
“她是我女朋友的女朋友。你這是給我找不自在。你是故意的吧。”秦科說道。
“我就是故意的。你不去,我自己去。你不怕我說你的壞話?”令雲柯笑道。
見令雲柯耍賴,秦科隻好裝作無奈的樣子,又帶她去了“藍橋”酒吧。
沈菁見令雲柯抱著秦科的胳膊,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譏諷道:“令小姐,你真勇敢、執著。秦科,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令雲柯滿麵春風地說道:“沈老板,我請秦科吃飯,他就得請我喝酒。我就是喜歡他。不行嗎?”
秦科立即說道:“沈菁,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喝多了。她是故意的。”
沈菁冷著臉說道:“秦科,她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管。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你怎麼向你女朋友交待?”
令雲柯得意地說道:“對,沈老板說得對。我也是一大美女,誰見了會無動於衷?我們都是自由的。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沈菁嘲笑道:“令小姐,你真有膽子。他女朋友可是一隻‘母老虎’。你不怕嗎?”
令雲柯大笑道:“那我就是一隻‘母獅子’。我們可以有一比。”
見令雲柯口無遮攔,喋喋不休,秦科真想把她的嘴給封起來。
沈菁拿來六瓶啤酒,自己也舉起一瓶,說道:“令小姐,酒壯慫人膽。你勇氣可嘉,但我希望你不要輸得太慘。今天晚上我請客。來,乾杯!”
令雲柯借著酒勁,滿不在乎地說道:“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來,乾杯。”
沈菁和令雲柯碰杯,倆人都一口氣喝完了一瓶啤酒。秦科看呆了。
令雲柯更來勁了,又打開一瓶啤酒,笑著說道:“沈大美女,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乾杯!”說完,她又一口氣喝乾第二瓶啤酒,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沈菁慢悠悠地喝完瓶中酒,嗤笑道:“就這點酒量,還敢妄稱‘母獅子’。”說完,又嘲弄地看著秦科。
秦科連忙解釋道:“沈菁,是她自己要來‘藍橋’。腿長在她身上,誰能攔得住?你得幫我把她拖回賓館。”
“還用你說?你倆孤男寡女在一起,我替小琪不放心。”沈菁瞪著秦科,說道。
沈菁讓服務生把令雲柯抱進出租車,跟秦科一起來到喜來登飯店。沈菁把令雲柯扶進她的房間,給她脫了衣服,蓋上被子。她走出房間,見秦科站在對麵房間門口等她,便直接走進他的房間
關上房門,秦科說道:“沈菁,我現在不敢相信C公司的任何人。我擔心令雲柯是裝醉,所以,不能當著她的麵,多說什麼。我下午通過她,查看西南分公司的往來賬目,發現‘蜀天科技’打給西南分公司的貨款比財政局支付的工程款少了近300萬。我懷疑‘蜀天科技’就是一個皮包公司,充當掮客,把項目中的幾台設備買賣兩次,以撈取更多錢財。看來這個皮包公司的背景不一般,否則,她們不敢這麼為所欲為。”
沈菁笑著對秦科說道:“這下西州又有好戲看了。這是兩盒峨眉山茶,你替我帶給小琪。我走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向邊小琪同學解釋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秦科下樓送走沈菁,回到房間,馬上給邊小琪打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她。然後,說道:“小琪,令雲柯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的。”
邊小琪說道:“有沈菁在場,你不用緊張。我覺得令雲柯一半是故意,一半是真情顯露,否則,她不會讓你看賬本。她為什麼一定要去‘藍橋’酒吧?她是不是察覺到你和沈菁的行蹤?”
“我在沈菁的車上,沒有發現被跟蹤。”秦科說道。
“她知道你認識沈菁,可能想從沈菁那裡了解到一點信息。所以,她可能是裝醉,借以偷看和偷聽你倆的言談舉止。你還是要不動聲色,把證據保存好。不要出示給任何人,以不變應萬變。我估計你們這次檢查一定是草草收場,結果是平安無事。”邊小琪分析道。
“我想明天故意提及‘陰陽’賬目這樣的字眼,看看她們會有什麼反應。”秦科說道。
“你做到蜻蜓點水即可,不要一直追著不放,以免引起她們懷疑。”邊小琪說道。
(二)
在早餐廳,秦科快吃完早飯的時候,令雲柯才姍姍來遲。秦科隻顧著吃飯,不看她,也不說話。
令雲柯早晨醒來,看到自己身體**。現在又見秦科不敢麵對她,便以為秦科昨天晚上對她做了什麼虧心事。想到這裡,她忍不住了,說道:“秦主管,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
“我把你扶回來的。”秦科神情很平淡。
“你進了我的房間?”令雲柯問道。
“難道你還能自己走路?”秦科反問道。
“你都乾了什麼?”令雲柯失聲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秦科突然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都看見了?”令雲柯的臉一下子紅了,說道。
“我看見什麼了?我什麼都沒看見。”秦科覺得逗她很好玩,氣定神閒地說道。
“你討厭。你,你,你要對我負責。”令雲柯急了,紅著臉說道。
“你在酒吧裡的豪言壯語哪裡去了?這不正是你期待已久的嗎?我負責什麼?誰能作證?哈哈。”秦科繼續逗她。
秦科收拾餐盤,把令雲柯一個人扔在那裡。令雲柯看著秦科的背影,氣得直跺腳,覺得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秦科說的話真刺激到了令雲柯,讓她一上午都心神不寧。她主動來找秦科喝咖啡。秦科裝出極不情願的樣子,勉強跟著她,來到咖啡間。
“秦主管,你早晨說的話都是逗我的。是不是?”令雲柯小聲問道。
“你說呢?”秦科反問道。
“你不是那樣的人。”令雲柯討好地說道。
“我該是哪樣的人?”秦科笑道。
“君子。”令雲柯說道。
“謝謝令經理給我這麼高的評價。君子當投桃報李,不是嗎?”秦科繼續跟她兜圈子,笑道。
“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令雲柯見秦科還在逗自己,又把話扯到邊小琪身上。
“令經理,我真服了你。你三言兩語就能扯到我女朋友身上。她怎麼得罪你了?你還是不要操這麼多閒心,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吧。我這裡的技術方案沒有問題。我倒是擔心你那裡。”秦科說道。
“你擔心我什麼?”令雲柯馬上警惕起來,問道。
“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陰陽’賬目的話題。所以,我建議你也要好好想想。”秦科慢悠悠地說道。
“賬目也是白底黑字,清清楚楚。你不要跟我打岔。我要弄明白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麼,否則,咱倆沒完。”令雲柯說完,馬上轉身離開。
秦科估計她是向湯安華彙報去了。
在來到西南分公司的第四天下午,檢查組人員又坐在一起,開了一個小會。除了齊國勝眉頭緊鎖外,其他五個人貌似都很輕鬆。會議給出了初步結論:西南分公司在技術、銷售和財務上管理到位,檢查組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齊國勝把會議結論通報給北京總部和西南分公司的領導層,然後,決定檢查組明天返回北京。
分公司總經理許雲龍設晚宴,招待檢查組,為她們送行。西南分公司的幾位副總也出席了晚宴。她們和檢查組人員推杯換盞,稱兄道弟,讓人覺得氣氛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