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的事,她滿心歡喜的等著那些東西,誰能想到變故突生呢?
不過她也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來“姑母,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可您為什麼要答應我?您為什麼要騙我呢?
不管您和我爹娘有什麼恩怨,那些和我都沒關係。
我和梁善如都是您的侄女兒,您未免也太偏心了!”
她隻顧著指責什麼偏心不偏心的,根本顧不上看周氏臉色。
梁氏聽了這話也想笑“偏心?天下的人誰的心長的不是偏的?
梁寶祺,我看不慣你爹,你指望我真心疼愛你?
彆人總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姑母的十幾年沒教過你半句道理,今天我就教你一句——手心手背的肉從來就不一樣厚。”
跟梁寶祺這種傻子是說不清的,梁氏也不指望她能想通。
反正從今往後梁寶祺連她也要一並記恨上,說那麼多不過是白費口舌。
她隻問周氏“現在,你還打算跟我要那份嫁妝嗎?”
“你隻是為了羞辱我們母女。”周氏撐著扶手,“你的心腸竟是黑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梁氏收回目光,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梁政如何待我?你初嫁侯府又是怎樣磋磨我?這才過了十幾年,你們夫婦竟全都忘了。”
周氏呼吸一滯。
她從沒奢望梁氏能把那些都忘了。
她沒善待過梁氏一天,但都是小打小鬨,就像她過去幾年苛待梁善如一樣,沒有真的傷過梁氏。
就算要恨,也該全都算在梁政頭上。
可梁氏顯然不是。
“你……你……”
周氏強撐了這麼久,這會兒指著梁氏你了半天,連句囫圇話都沒說完,那口氣真的沒再倒上來,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阿娘!”梁寶祺急的撲過去,搖著她手臂不停的叫。
梁氏隻覺得聒噪“讓人把她抬出去,送上她家的馬車,有病回侯府去看,彆臟了將軍府的地。”
“姑母,您不能……”
“梁娘子,我三嬸話已經說的很客氣了。”裴延舟橫上前半步,順勢朝屋外叫人進門,吩咐了一通,讓把周氏給抬出去。
可是他站的地方就那麼巧。
梁寶祺起身剜梁善如的那一眼,全被裴延舟給擋住了。
她刀子一般的視線落在裴延舟身上,又看清他眼底的深邃和警告,心頭一顫,哭哭啼啼的跑出了門。
“這個女兒,也被他們夫婦給養廢了。”梁氏見狀,隻是冷嗤,轉過頭來看著梁善如又感慨,“幸好你不是他們養大的。”
但其實她知道,梁寶祺的愚蠢並不是周氏教出來的,隻能說天生如此。
至於上不了台麵,她一家子都這樣,指望她好到哪裡去呢?
梁善如怕她心裡不痛快,起身踱過去,又半蹲在她身前“您那時候答應她就是騙她呀?”
“我也確實想過給她留些東西,隻要她自己哪怕爭氣一點。”梁氏揉她發頂,然後就把人拉了起來,“結果你也看到了,不爭氣的東西,她這輩子,一眼看到頭了。
所以初初,任何時候,都彆對不應該的人心軟,彆學我今次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