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說爹爹從前征戰,他總說保家衛國,開疆拓土,是為了江山安定,百姓安穩。
他那時候怕不怕呀?”
梁氏知道勸不住她。
本來她主意就大,想定了的事兒誰勸都不好使。
更彆說生下來骨子裡就帶著這個勁兒。
阿兄年少從軍,一戰成名,當初他也曾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初初真是把阿兄學了個十成十。
梁氏輕撫著她發頂“那我不說你了,彆總拿你爹來壓我。
剛才有沒有受傷?”
這茬兒總算揭過去,梁善如笑著說“您這會兒才想起來問我受沒受傷呀?”
梁氏呿她“彆沒正經的。”
她這才搖頭“我沒事。估計也是那幾個人大意了,想著這架馬車是女眷所乘,不防備我隨身有寶刀。
再加上世子來的快,我沒事。”
梁善如慢慢坐直起身“姑母,這些人……您剛才和世子還有表哥說了幾句,我猜想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既然是死士,那他們是衝誰來的呢?
就算是柴氏鬼迷了心竅,她也不會有這麼天大的本事,能養這麼一批人。”
訓練有素的死士,彆說柴氏,就算是昌平郡公府也沒這個能耐。
在這件事情上梁善如不會自以為是。
刀劍無眼,三皇子還不至於安排人做刺殺的戲來博她的好感,這樣耗費人力,萬一傷幾個死士,或是不留神傷了裴延舟,這買賣可就虧大了。
而能調動三五十死士,又提前洞悉她們一行人的路線,也不可能是圖財。
反正這些人不是衝她來。
至於彆人……
梁善如抿著唇,等著梁氏的答案。
梁氏卻反問她“你不是心裡有猜測了嗎?”
梁善如無奈的撇撇嘴“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可世子尊貴,什麼人這樣瘋魔,在他回京途中行此設伏截殺之事呢?”
梁氏把人又往懷裡方向多帶了些,語重心長告誡她“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所以壓根兒不應該問。
盛京繁華,可也最魚龍混雜。
那個地方什麼人都有。
權力傾紮,爾虞我詐,是你從未見過聽過的。
初初,連我都避之不及,何況是你呢?”
梁善如收了聲,沉默下去。
姑母以為她是養在深閨的女孩兒,說的隱晦,她便猜不到更深處。
實則不然。
她大概懂了。
是四皇子。
他也是真想要裴延舟的命。
怪不得裴延舟謹慎至此,要先找駐軍安置,還要送信回京。
梁善如裝作不知,順著梁氏的話乖巧點頭“好,我什麼都不問,全聽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