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處水州之前,青石砌的碼頭上停泊眾多漁船,而岸上樓閣紆連,有一座偌大莊園。
莊內亭台樓榭,布局精巧,窗中有畫,門內有園,要是跳在牆頭,便能發覺地勢複雜,道路曲折,兜兜轉轉的讓人不知身處何方。
此刻,莊內彙聚眾多人,既有莊子主人陸乘風父子、郭黃二人、江南七怪。
又有身穿黃葛短衫的白須老頭和長發披肩,瞎了雙眼,手指長而尖,指甲如鉤的女子。
而郭靖正跟白須老頭比鬥。
“蓉兒,師父,這老兒武功稀鬆平常,方才不打我倒也罷了,打中我一掌後,便徹底漏了底子。”
郭靖說完,挺身向前一掌將白須老頭打飛出門外。
不多時,一個懶散隨和的青袍少年拎著白須老者走了進來:
“沒想到莊某初到貴莊,就收到一份看得過去的活秘籍。”
“莊兄弟,你怎麼也來歸雲莊了?”郭靖吃驚道,語氣中沒有一點記恨之前被打傷的事。
黃蓉一看到莊不染,就忍不住的嘲諷道:
“姓莊的,多日不見,你莫不是癡傻了,難道瞧不出你手上的老頭,是個招搖撞騙的家夥。”
“人送外號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實則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孿生哥哥,名為裘千丈,兩人雖是孿生兄弟,但性情截然不同,一個天資不凡,陰險毒辣,一個不求上進,憊懶滑稽。”
莊不染一邊說,一邊往白須老者身上拍了幾下,他立時痛苦難耐,慘叫連連,再點其幾個穴位,道:
“你是個老江湖,應該無需莊某多說些什麼。”
“懂懂懂,小的什麼都聽少俠的。”裘千丈畏縮著身子,忙不迭回道。
莊不染眸光橫掃眾人之際,陸乘風神情激動,急忙出聲問道:
“敢問少俠師出何門?”
“他可是無門無派,自學成才的武學天才,千萬彆認錯人了。”黃蓉冷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莊不染置若罔聞,抬頭朗聲道:
“莊某自入江湖以來,一一領教了西毒、北丐、南帝的神功絕學,不知今日是否能再討教到東邪絕藝?”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不知他為何無端說出這番話,而梅超風和陸乘風神色微變,作為被逐出的桃花島弟子,自認沒資格代表以東邪傳人自居,但也不想弱了恩師的威風。
其中,陸乘風正想開口之際,眼睛一花,就見一個青袍怪客輕飄飄的縱起,猶似憑虛臨空一般,幾個起落,便已躍到門內。
來人身材高瘦,一身青色布袍,臉色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動,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儘皆僵硬如木石。
像是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的軀體上,令人一見之下,登時一陣涼氣從背脊上直冷下來。
“爹爹!”
黃蓉一下子就認出來人,撲進青衣怪客懷裡,放聲大哭:
“爹爹,你的臉......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另一邊,梅超風聽見,身軀一滯,麵帶羞愧的站在原地,陸乘風悲喜交集,情緒過於激動,竟忘了自己腿上殘廢,想要站起過去,不由地摔倒在地。
而青衣怪客也就是黃藥師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本來麵目。
頓時,除了梅超風和柯鎮惡之外,其餘人臉上不禁浮現一抹古怪之意。
相似的衣袍,相像的容貌,若不是青袍少年要比黃藥師更為年輕,又高大一些,說是一個人也不為過。
旋即,黃蓉終於問出這麼些日子以來,最為困惑的問題:
“爹爹,你除了我這個女兒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