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何不是達摩院?”灰衣小和尚笑問。
“異想天開,達摩院乃我寺重地,若非有精深的武學造詣,是沒資格加入的,玄字輩的師叔、師伯,一共有三十多人,個個武功高強,可有資格進入達摩院的也才八人而已。”
“且不說達摩院,主要研究範疇是本派之外武學的般若堂,研習刀法和各類奇門兵器的菩提院,就憑你的習武資質,隻怕無論怎樣都夠不著。”
“哪怕是羅漢堂,多半也懸的很。”
“而戒律堂院、知客院、藥王院,就你往常表現出的懶散性子,大抵也進不了。”
“師父,我覺得你少說了一個。”灰衣小和尚笑嗬嗬的道:
“我覺得藏經閣挺適合我的,每日隻需灑掃和整理經文。”
“混賬,你還真就言行一致,隻知不思進取,得過且過。”
慧輪笑罵了一句後,想到自家徒弟對美醜頗為在意,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所謂美醜無彆,相由心生,隻要你今後專心修行,容貌自是能夠一日好過一日。”
灰衣小和尚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師父,我亦是這般認為的,修行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慧輪莫名一愣,總覺得自家徒兒跟自己說的貌似有所不同,他的本意是等有了深厚佛學功底,便能破了我執,容貌也就無彆。
可看灰衣小和尚鄭重其事,一副徹底懂了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打發他去做今日的課業。
禪房偏屋。
灰衣小和尚盤腿而坐,默念經文之餘,心中百無聊賴的想著:
“果然,還真圖一如既往的坑,本以為可以去往比之射雕世界能級更高一些的世界,結果卻是天龍世界,還成為了隻有七歲的虛竹,又有一堆糟心事纏身。”
莊不染將心神沉浸在眉心深處,便見一尊縹緲虛幻的半身羅漢像,接著震出神音:
“金剛怒目,隻殺不渡,亦是慈悲,當還以慧心功果,願你不忘初心,得成菩薩正果。”
灰衣小和尚安靜了好一會兒,默道:
“能進一步透視世間萬物的內在本質,不被紛繁的表象所蒙蔽,也就是說,此次增加的乃是洞察本質的悟性。”
他嘴角微揚:
“無所謂什麼世界,上一世窮其一生,尋個逆生,不過是凡夫之路。”
“這一世,莊某索性換條主道,看能不能探得天地一絲本質,掌握世間萬物的變化。”
光陰荏苒,如白駒過隙,十六年的時間仿佛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中,少林寺那個醜萌小和尚,隨年歲漸長,可謂是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在許多虛字輩的僧人眼裡,他如若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逐漸長大,隻覺得完全換了一個人,以致不說什麼慧字輩,當代輩分最高的玄字輩高僧大多都有所耳聞。
而有一段時間,慧輪百思不得其解的打量自家徒兒,完全想象不到,當初那個麵容不佳的灰衣小和尚,居然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長得一副令人屏息的驚豔容貌,肌膚如雪,仿佛月光凝成的玉,透著淡淡的清冷光澤。
身形修長挺拔,步履輕盈如踏雲端,鼻梁高挺,唇色淺淡如櫻,唇角還愛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明明都已二十三歲,瞧著最多也就十七歲上下。
就因為這一副極好的皮囊,直接被點名進了知客院,可見在寺內的聲名。
並且,自他成為了知客僧,香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哪怕知客院首座玄淨大師是位經理長才,也不由地對某個少年和尚態度一日好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