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剛說完,閻鐵珊眉頭緊皺,帶著一些地方口音道:
“此地是俺的珠光寶氣閣,霍總管又是俺的人,你哪來的膽子,竟大言不慚的想殺俺的人。”
話落,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他們各持利刃,分彆是吳鉤劍、雁翎刀、練子槍、雞爪鐮、三節镔鐵棍。
“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難怪珠光寶氣閣一直生意興隆。”
紅衣少年撐著傘,欣然笑道:
“主菜端上來之前,必須要先上幾道小菜,莊某深知此理。”
“砰砰砰!”
五人身軀一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卻見不知何時他們脖頸出現一道不斷滲血的傷口。
五隻翩然飛起的白色蝴蝶落在白傘邊緣處,它們落下後,便見雙翅滲透著絲絲鮮血。
馬行空見此一幕,額間冒著一層細汗,連忙搶著說道:“公子,我不過是受邀來喝酒的。”
“你身子骨有恙,受過嚴重內傷,一身武功隻留下一半,難怪一副卑躬屈膝的架勢。”
“如此活著未免也太辛苦了,莊某最見不得這種事。”
紅衣少年輕歎一聲,馬行空忽然倒地不起,卻是白傘上的紙蝶少了一隻,而這隻紙蝶的一對翅膀已然沒入他的喉間。
“差點忘了,莊某是個瞎子,本就見不到。”
水閣眾人一聽,難掩震驚之色的臉龐,嘴角還不禁的抽了抽,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兩個字:
“瘋子!”
“閻老板,莊某分明不想要你命,你為何非要來和我作對。”
莊不然聲音輕淡:
“你莫不是老糊塗,跟峨眉獨孤掌門一般,都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人,就沒察覺霍天青是個腦後生反骨的奸惡之徒?”
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過看上了珠光寶氣閣的財富,才投身於你門下呐!”
閻鐵珊眼角跳動,強笑道:
“原來如此,閣下現今是在為俺除內患,俺的確年紀大了,眼神變的不太好,竟沒發現是貴客上門,特來為俺解憂。”
“嗬嗬,武功明明比霍天青還高,可態度卻轉的如此之快。”紅衣少年低聲感歎:
“你一身武功的最大弱點,就在於怕死二字。”
“貴客說笑了,世上何人不怕死,俺積攢下了偌大家業,要是就這麼死了,可不都得便宜其他人。”
閻鐵珊鏗鏘有力的開口:
“難怪俺最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原來是背後有家賊窺視,請貴客出手,事後必有重謝。”
“聽到了吧,你家大老板已經將你賣了。”紅衣少年側頭看向始終沉默的霍天青。
“你是青衣樓的殺手?”霍天青沒頭沒尾的詢問。
“你應該是想問莊某是不是霍休派來的。”紅衣少年正對霍天青,道:
“不如你帶我去見一見霍休,你不就都知道了。”
他饒有興致的繼續道:
“霍休富甲天下,隻是最明麵的事,莊某聽說他童子功臻化境,乃當今天下武功真正能達到顛峰的高手之一,殺他的感覺,應是要比你好上不少。”
兩人聞言,不由地脊背發寒,瘋子一樣的絕世高手,可比什麼單純的瘋子或高手,更讓人驚懼萬分。
“你還是先讓我瞧一瞧天禽老人的絕學,看你是否有資格領我去見所謂的青衣樓總瓢把子。”
霍天青不語,身形一掠,迅猛出現在紅衣少年麵前,再向右一擰腰,雙臂微張,以鳳凰展翅之姿,左手兩指虛捏成鳳啄,急點其頸後死穴。
莊不染腳步輕輕一滑,從容不迫的躲過這一擊,而閻鐵珊肥胖的身子突然陀螺般滴溜溜一轉,水閣裡閃耀出一片輝煌的珠光。
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射了出來,敵友不分的朝打鬥之處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