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青展現出極為輕靈飄逸輕功,左躲右閃便險之又險的避過諸多擊來的暗器。
紅衣少年倒轉手中白傘,淩空一轉,猛然間旋風如輪,幾十粒珍珠叮叮落地。
而想要借此逃離的閻鐵珊,剛提縱而起,便一下子栽倒在地,胸前血肉模糊,還散發焦黑的肉香,赫然是被周流電勁的‘雷音電龍’打中,當場斃命。
此刻,除了垂髫小童和青衣家奴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之外,隻剩下霍天青一人。
紅衣少年眉梢微揚:
“擾人雅興的人都不在了,請繼續。”
“你究竟是誰?”霍天青一臉深沉:“我與你應是無冤無仇。”
紅衣少年神情莫名:
“你與霍休合謀,以各方勢力作子,竟覺得沒惹到莊某!”
霍天青似是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
“你是陸小鳳的朋友?”
“素未蒙麵之人,何談為友。”莊不染淡聲道:
“莊某不喜多管閒事,更厭惡麻煩,你等不讓我清靜自在,那就解決生出麻煩的人,世上自然無麻煩事。”
“你莫非得了什麼失心瘋,都未曾招惹到你,哪有什麼麻煩事。”霍天青眉頭緊皺。
“你囉裡囉嗦的樣子,就讓莊某心生煩悶。”紅衣少年漫不經心道:
“若再不出手,隻怕再無出手的機會。”
霍天青雙眸一凝,單足獨立,雙臂舒展如鶴翼,指尖下垂似懸露,身形隨呼吸微顫,似鶴眠淺灘。
紅衣少年撐傘而立,麵帶笑意,似是期待著什麼。
他功架驟變,雙臂後振如鷹隼蓄勢,忽而前撲,十指成爪撕扯空氣,發出刺耳裂帛聲。
隻見其招式看似直取咽喉,實則爪風籠罩周身一丈之處,敵若退則被爪風所傷,若進則遭利爪穿心。
“有趣,繼續。”
卻見莊不染沒什麼動作,不過是側身邁出一步,像是直接找到勁力間隙之處,就這麼避了過去。
霍天青單臂曲肘護心,另一手並指如喙藏於肋下,驟然旋身突刺,如隼俯衝擒兔。
“此乃敗中求勝之招,肘防為虛,指攻為實,指尖氣勁可透鐵甲,專破橫練功夫。”
莊不染從容評價之餘,身形一側,又避了過去。
霍天青無知無覺,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將心神全都投入進廝殺之中,儘平生最大的心力,把《天禽九式》施展出來。
他的驕傲孤絕,不允許這紅衣少年始終如初的居高臨下,唯有鮮血,才能洗刷被踐踏的尊嚴。
“這門功夫,以鳥類動態為骨,以人物心性為魂,就憑你,還差著遠呢。”
莊不染忽地收傘,木質傘尖猶如一柄世間最鋒利的劍器,瞬間插入霍天青心口處,所攜帶的沛然大力,將其硬生生的釘在後方牆壁之上。
紅衣少年似鬼魅一般,出現在彌留之際的霍天青麵前,道:
“青衣第一樓在何處?”
霍天青眼眸浮現迷離恍惚之色,呆愣的吐出幾個字後,便氣絕身亡。
莊不染轉身,輕柔迷幻的聲音在水閣之中回蕩。
“出去睡一覺,一切噩夢都將忘記。”
頓時,垂髫小童和青衣家奴似是被迷了心神,宛如夢遊一般走出水閣。
沒過多久,珠光寶氣閣被火光籠罩,濃煙滾滾,化作一座火閣。
而在珠光寶氣閣後麵的山上,一位紅衣少年走進一片棗樹林,見到一座很簡陋的小木屋。
他麵帶玩味,自道:
“這便是青衣第一樓,據說那小樓上有一百零八處機關埋伏。”
瞬息之間,好似無窮無儘的蔓藤鑽進小木屋,幾乎瞬間就將小木屋撐破,須發長細的蔓藤迅速鑽進一條寬而曲折的甬道。
盞茶時間,甬道之中蔓藤十分有靈性的分離出單人能通過的小徑。
一名身穿洗得發了白的藍布衣裳,赤足穿著雙破草鞋老者,臉色無比複雜的走了出來。
他望著不遠處的紅衣少年,見其白發蒙眼的模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