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雪天寒微微一笑,說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故意要將頭顱送給我們而設下的局。簡單而言,凶手是故意引起鏢局的懷疑,他的目的,從一開始,便是將人頭,送到我們的手中!”
……
……
聽著雪天寒的分析,一旁的辰禦天點頭一笑。
他的看法,在某些方麵,與雪天寒不謀而合。
白凡微微皺著眉頭考慮了半天,目中湧現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看向雪天寒的眼中,不由湧上了一抹敬佩……
霍元極則是對著林霏霏無奈苦笑了一下。
正如之前在獻王府說的一樣,在武功上麵,他們或許一樣聰明,但在這方麵,雪天寒卻是足以將他甩出十條街。
“你說的第二個反常舉動,就是這份官憑路引了吧?”淩妙音問道。
雪天寒微微笑道:“不錯!與之前所說的一樣,既然凶手不想讓我們知道凶手的身份,為何還會留下這份官憑路引呢?這樣就算他帶走了死者的頭顱,也沒有用了。”
淩妙音輕輕點了點臻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凶手帶走死者的頭顱,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隱藏死者的身份呢?”
聽到這話,雪天寒一愣,辰禦天也轉臉望了過來。
“你說什麼?”白凡驚訝地看著她,急切問道。
淩妙音嚇了一跳,看著他,狐疑地重複一遍自己的話:“我說……也許凶手帶走死者的頭顱,本來就不是為了掩蓋他的身份呢?”
“本來就不是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
雪天寒與辰禦天目光皆是微微一閃。
“對呀,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或許真的如你所說,凶手帶走死者的頭顱,並非是為了掩蓋其身份,如此一來,凶手會做出這兩個反常的行為,也就不奇怪了。”
白凡目光猛然一閃,高興說道。
淩妙音微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辰禦天和雪天寒對視了一眼。
的確,淩妙音所說的情況不無可能,在沒有確定凶手的動機與目的之前,一切的情況皆有可能發生。
而辦案,就是要將這一切的可能性全部都考慮進去。
“差點又犯了在風雪山莊的錯誤……”辰禦天微微苦笑了一下。
公孫也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子拿起了從屍體身上搜出來的小瓶。
打開聞了聞,隻感覺一股刺鼻至極的味道直衝而來,公孫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具屍體。
那瓶子裡裝的,是一種劇毒之藥。
身上帶著毒針,懷裡又藏著毒藥,此人究竟是何種身份,為何身上儘是劇毒之物?
公孫沉吟起來。
刑恩銘看著眾人在現場裡討論案情,自己有幫不上什麼忙,隻好吩咐周林先將那些乞丐們安頓好。
而此時,隨著事情的傳開,門外漸漸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
這些人也是安置的重點。
而就在這些看熱鬨的人群中,有一道人影,望著那破廟之中的無頭屍體,緊緊攥緊了雙拳。
他的目中,有著濃鬱的憤怒與悲哀相互交織。
且很明顯,他一直在努力壓製著,這兩種情緒的爆發。
但效果,顯然並不顯著。
他的眼睛漸漸地紅了,卻不知究竟是憤怒所致,還是悲痛所致。
此人,正是清早急匆匆行過官府張貼告示,並為此重重吃了一驚的那個人。
除此之外,他,還是……唐鳳玲他們在武家莊園門口遇到的另外一個人!
……
……
辰禦天的目光刷的一下望了過來。
原本,他是在現場四處掃視,卻忽然之間,感應到了一股莫名的殺意,從破廟之外猛然傳來。
驚訝之下,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雙交織著憤怒、殺意以及悲痛的眼睛!
這是怎樣的目光?
辰禦天微微吃了一驚,視線緩緩拉遠了一些。
一張臉頓時映入了眼簾。
這是一張毫無特點的臉,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太過特殊,辰禦天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
因為這張臉,實在太過平凡。
四五十歲的麵容,皺紋密布,更有一絲絲飽經風霜的滄桑之色,顯示在這張臉上。
如果在其他地方看到,辰禦天定然會以為這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鄰家老人。
但此刻他卻絕對不會這麼想。
因為對方身體周遭散發而出的淡淡卻又強大的殺氣,宣示了他的武功絕對不低。
而且,他的目光明顯是盯著地上的那具無頭屍體!
所以,無論怎麼看,此人都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至少,他與這名為“淩戰舞”死者,應該相識。
就在這時,對方目光忽然一動,顯然也發現了辰禦天正在看他。
而與此同時,廟裡的唐鳳玲,也看到了他!
看到他的第一眼,唐鳳玲目光便是微微一縮。她,認出了此人。
而就在唐鳳玲目光望過來的那一刻,廟外的人,目光微微閃過一抹精芒,隨即再不看裡麵,掉頭便走。
且,似是在可以躲避二人的目光一般,他的頭低的很厲害。
“他就是我在武家莊園遇到的另外一人!”看到對方想跑,唐鳳玲連忙束音成線,給辰禦天傳音。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了唐鳳玲一眼。
唐鳳玲會意似的點了點頭,隨即身形一閃,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殘影,夾帶破風之聲離開了破廟。
一旁,雪天寒目光微微一閃,和辰禦天再度對視了一眼。
顯然,他也明白了辰禦天的打算。
但,無論是他,還是辰禦天,亦或是此刻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會料到,此次唐鳳玲的跟蹤,所帶回來的消息,究竟會多麼的驚人!
他們更不會想到,甚至這整個案子,都因為這個消息,而邁向了一個完全無法預料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