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眉頭緊皺,說道:“陛下的意思才是聖旨,我倒要問你,聖旨在哪?”
“好了好了,彆吵了!”
這時候,朱由崧挺著大肚子,費勁巴拉地站起來,說道:“諸位都是大明的重臣,本王設宴犒勞一下大家,史尚書,快過來坐!”
史可法還是不動,躬身道:“回世子殿下,下官公務繁忙,飯就不吃了。”
“有什麼要緊的事,也不耽誤吃飯啊,本王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平賊將軍左良玉,海防遊擊鄭芝龍!”
史可法聞言,眉頭皺得更深,說道:“兵部事先並不知道兩位突然造訪南京,不知所為何事啊?”
左良玉和鄭芝龍對視一眼,隻是端著酒杯喝酒,誰也沒說話。
朱由崧說道:“是本王召兩位前來,有要事相商。”
史可法又問道:“世子殿下,請問更換城防和巡守,也是您的意思嗎?”
“正是!”
朱由崧點點頭,然後說道:“本王看你忙的不可開交,這件事就跟馬士英說了一聲,他去辦的。”
“世子殿下,請恕下官唐突,城防事宜由兵部負責,您……無權過問!”
徐文爵大聲道:“史尚書,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史可法頓時更加憤怒,反擊道:“我是朝廷欽命的南京兵部尚書,有什麼問題?”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衝出十幾名披甲將士,紛紛拔出刀來,殺氣逼人。
史可法四下看了看,說道:“世子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徐文爵見史可法不為所動,且言辭犀利,臉色愈發陰沉,當即提高聲音說道:“史尚書,你可知這天下大勢已變!崇禎皇帝昏庸無道,朝綱不振,百姓疾苦,天下讀書人無不痛心疾首。福王殿下身為太祖皇帝血脈,英明神武,深受天下人敬仰。今日,我們便是要奉天靖難,清君側,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哈哈,哈哈哈……”
史可法聞言,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還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
緊接著,他快速掃視了一圈在座眾人,最後指著朱由崧,說道:“奉天靖難,清君側?就憑他?簡直可笑至極!”
徐文爵聞言大怒:“史可法,你竟敢對福王大不敬!”
史可法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想造反就直接說,何必扯什麼靖難的大旗,簡直是丟人現眼!”
“你,你……放肆!”
“我放肆?你剛剛說陛下昏庸,又說清君側,那我問你,究竟是陛下昏庸,還是朝中有奸佞?你話都說不利索,還學成祖皇帝清君側呢?再說了,成祖皇帝靖難之時,你們魏國公一脈兩邊幫忙,說出去不怕彆人笑話!”
徐文爵急得麵紅耳赤,當即分辯道:“崇禎皇帝受奸臣蠱惑,重用廠衛,打壓忠良,廢除孔廟,讓天下讀書人心寒……”
“行了,彆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不就是殺了幾個貪官嗎?陛下查辦的那些人,哪個不是罪有應得?還有你剛剛提到的孔廟,難道衍聖公投敵也是冤枉他?”
眼見徐文爵吃癟,錢謙益站出來說道:“史尚書何必如此動怒?福王殿下並無反意,隻是希望大明能夠重振朝綱,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當今陛下不斷打壓文人,現在又對祖宗定下的科舉進行改革,進而投身工匠之學,分明是朝中有奸佞蠱惑人心……”
“我看你才像奸佞!”
史可法忍不住打斷,然後說道:“錢謙益,虧你還是讀書人,兵部急需銀子更換裝備,為的是抵禦外敵,而你身為戶部尚書,卻處處阻撓,你究竟是何居心?”
錢謙益也不惱,隻是淡淡笑了笑,說道:“想要銀子是吧,你坐下,銀子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