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的真是武功!
“嘻嘻,四師兄,你自己當了叛徒就算了,為何要拖著妧兒下水呢?”柔柔弱弱的聲音慵懶冷清,又帶著少女獨有的嬌俏,仿佛呢喃,輕輕回蕩在眾人耳畔,“妧兒還想在門派多過一段清淨日子呢。”
一個帶著麵紗的黑裙少女伸著懶腰從人群後款款走出。
少女身材高挑,雙腿筆直,皮膚細膩,長裙下雖談不上規模驚人,但是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每個地方似乎都恰到好處。裹得嚴嚴實實的身軀,卻散發著某種讓人一眼難忘的媚意。
陰山派眾人一時失聲,仿佛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氣氛壓抑而古怪。
張初有些驚訝,他之前在人群中還沒發現有那麼一個少女。
灰衣青年眉頭一挑“小師妹,彆來無恙。”
“幾年不見,四師兄風采更勝往昔。”黑裙少女嘻笑道,“妧兒在此恭喜四師兄赤陽功修煉至第四層。”
“小師妹也不差。”
黑裙少女的食指隔著麵紗點了點臉頰,語氣嬌憨“既然不差,那我們打個商量,四師兄做自己的事,妧兒過自己的平靜日子可好?”
“小師妹何必單獨行事?”灰衣青年語氣平淡,“我兩天後就能拿到那東西,小師妹不如和我一起下山,兩天後一起看看那東西如何?”
“四師兄相邀,妧兒豈敢不從?看來妧兒要過平靜日子隻是奢望呢……”少女走到張初旁邊,忽然頓住,螓首微側,麵紗下的美目眨了眨,似乎在打量張初的麵容。
幽香襲人,張初被看得心中發緊。
“大師兄和以前倒是有些不同了,可惜妧兒要走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剩下的陰山派弟子半數神情複雜,沉默不語,半數義憤填膺。
“妧兒師姐……怎麼可能……”
“叛徒,都是居心叵測的叛徒……”
“不該放他們走!”
“大師兄,怎麼能讓他們離開?”
不是我放不放過他們,而是他們放不放過我的問題……
張初被吵得有點煩悶,雙手心不在焉地向下一壓“這些以後再說,現今最重要的是為師父辦一場體麵的葬禮,讓師父入土為安。”
“大師兄所言差矣。”一個絡腮胡黑臉大漢走到人前,抱拳道,“各位同門,如果不在師父麵前殺了那叛徒,師父又怎麼會安心入土?”
“哦,吳師弟的意思是如果不能殺了那兩個叛徒,那麼師父就不能入土了?要是殺不了他們,師父就得在這陰意宮躺成白骨不成?”一個眯著眼,麵容和煦的老頭淡淡開口道。
老頭身穿白衣,手拿黃木拐杖,額頭上滿是皺子,凸起的雙頰卻圓潤細膩,猶如嬰兒,頜上幾屢白須垂下,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隻是那眯著的雙眼裡發出的視線像黑暗中的毒蛇,總是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黑臉大漢當即朗聲道“吳某不是這個意思,但吳某身為江湖中人,深知有仇報仇的道理,今日如果讓那弑師叛徒在我陰山派,在師父的屍骨前耀武揚威一番,還能安全下山,我等它日有何麵目行走江湖?”
老頭的雙眼更眯了“吳師弟之前為何不說?現在仇人已經下山,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莫非吳師弟打算追下山殺了那叛徒不成。”
“之前說這些有什麼用處?”黑臉大漢看向張初,“不過吳師兄說得沒錯,既然現在大師兄用緩兵之計爭取來了時間,我等隻要追下山,未必不能找到機會殺了那個叛徒。”
“吳師弟未免太過自信,須知赤陽功第四層的威勢不是我等能夠抗衡。”老頭嗬嗬一笑,“如果吳師弟有這個自信,那麼為兄替師弟助個戰倒不是不行。”
黑臉大漢麵無表情“大師兄的混元金身自然不怕赤陽功,對這種人人誅之而後快的大惡人,我等也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到時候抓住機會,我等一擁而上,定然能殺了那叛徒!”
“吳師弟莫非忘記了那家夥也有幫手嗎?”
“我看妧兒師姐不一定會助那弑師叛徒……”
“吳師弟怎可將我們的性命係在‘未必’兩字上,妧兒師姐才與那人下山,這‘未必’能有幾分把握?”
“做什麼事不要冒險?”
“所謂留得青山在……”
“你這青山要留到什麼時候?”
老頭不答,忽然看向張初“大師兄怎麼說?”
絡腮胡也斜眼看向張初。
陰山派弟子隱隱分成了三派。
五六人站在絡腮胡大漢身後,兩三人站在和煦老頭身後,剩餘幾人表情不一,或厭惡,或冷漠旁觀。
看著種種神情,張初忽然為那個躺在地上的便宜師父感到有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