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之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根據記憶找到了原主縫在內褲上的錢。
原主看著清冷有風度,室友叫他出門去玩或者是吃飯,他都會拒絕,說是拒絕無用社交,在寢室要忙著學習,不能跟他們一樣隻顧吃喝玩樂。
實際上原主隻是沒有錢而已,給自己立了一個清冷孤僻的人設。
外人都覺得原主這人還挺穩重的。
但是同一個寢室的就不爽了,我們也隻是放鬆一下,怎麼就變成吃喝玩樂了?
你不去就不去,怎麼還拉踩呢?
但也正是如此,原主每個月的補貼就省下來了。
現在上大學不僅沒有學費,而且還有補貼,原主考上的是師範大學。
每個月有16元的補貼,加上平時原主給人兼職當家教啥的,現在一共存了268塊,有零有整的。
這也是原主所有的家當了。
零零散散的毛票被縫在不同的內褲上,季懷之惡心的想把這些給全丟了。
穿好衣服拿著錢出去,季懷之按照記憶給陳家村去了電話。
現在陳春芽在村裡應該聽了不少流言蜚語,畢竟他這麼久沒跟家裡聯係。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可想而知村裡的話會有多難聽。
此時的陳家村,大家都在地裡務農,陳春芽拿著鋤頭正在鋤地,彆人的指指點點她時充耳不聞。
不是不在意,她不想在彆人麵前露怯,不想讓彆人說她看錯了男人。
陳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天殺的,季懷之。
這麼久了也沒一個信兒,陳母是真怕他跟那些男人一樣,考上大學丟下妻女再也不回來了。
“媽媽,喝水。”季小天懂事的給他們來送水。
“小天,你去田坎上耍,不要在地裡。”陳春芽看著懂事的兒子,心情都好了很多。
“乖孫孫,你去坐在田坎上,回去外婆給你蒸雞蛋哈。”
陳母看著討喜的外孫說道,這孩子看著胖乎的,大家都覺得胖乎的孩子有福氣。
季小天聽見蒸雞蛋三個字,咽了咽口水,心裡也開始期待了。
陳大嫂聽見婆婆要給外姓的娃蒸雞蛋,有些不高興:
“媽,一共才幾個雞蛋啊?家裡的都不夠吃呢。”
以前小姑子男人在家的時候就懶得不行,後麵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了,還以為能沾到小姑子的光了,沒想到季懷之那男人也是一個陳世美。
想到以後小姑子肯定會經常帶著孩子上門打秋風,心裡就不得勁兒。
“一個雞蛋能把你吃窮咯?我養的雞給外孫蒸一個雞蛋咋了?”陳母本來心情就不好,大兒媳的話她還能聽不明白嗎?
她這是覺得春芽被拋棄了,以後怕他們老兩口補貼她。
可這是她的女兒,他們補貼又怎麼了?
陳春芽臉裡火辣辣的:“娘不用,家裡還有,晚上我自己回去給小天蒸。”
“你彆聽你大嫂的,老娘的雞蛋想給誰吃就給誰吃。”
陳母的話也惹怒了大嫂。
她是不敢懟婆婆,但是這個小姑子她還是敢說的:“我說春芽啊,我也知道你男人不在家難得很,但是家家都不容易。”
“畢竟你已經嫁出去了,你總不能老是扒著娘家吧?”
陳大嫂的話讓陳春芽的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她雖然男人不在家,她也能乾活養得起自己和兒子。
大嫂的話什麼意思?
“你給我閉嘴!”陳春華沒想到自己過來找人,就聽見自己媳婦兒擠兌自己的妹妹。
“春芽嫁出去了也是我親妹子!你這個做大嫂的說的些什麼話?”
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畢竟這種熱鬨在知青回城後就少有了。
大家現在都確定季懷之不會回來了,可憐了年輕的春芽和這個六歲的孩子。
“陳春華!我說錯了嗎?現在季懷之跑了以後她不得回娘家?家裡哪兒有餘錢多養兩個人?”
“大嫂!”陳春芽的聽不得她這麼說,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說,你乾的那點兒活也養不起我們。”
春芽心裡苦澀,但她還得支撐住。
她性子強,哪怕錯了她也會一條路走到黑,她會親自去問他。
問季懷之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母子了。
陳大嫂還想說些什麼,被陳春華一個眼神製止:“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