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狀態仍然很差,但對付車上這兩個“傷病患者”已經夠了。
她倒不是非要見義勇為以身犯險,一來那孩子的確不能再耽誤了,劫持案她也見過不少,最痛恨的就是拿孩子當目標的!
二來這倆貨病的病傷的傷,她還真沒放在心上,公安同誌既然這麼在乎這兩人,她就順便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伸張正義了。
馬六雖然看起來狠,但身體明顯是出了問題,聽呼吸就知道他一直在極力忍著痛。
右手握著槍,但有意無意都放在右腹上,不知是受了傷還是有什麼隱性疾病犯了,左手拇指上仍然掛著那個土炸彈的拉環,隨著車身的顛簸起起伏伏,卻始終未鬆開。
不過這種自製的土炸彈在蘇桐的眼裡,沒什麼殺傷力,更精細的炸彈她都拆過。
吉普車拐了一個急彎,蘇桐抬頭一看,車燈的能見範圍隨著拐彎劃出一大片弧度,能清晰地看到前麵是一個長下坡,一邊是山壁,一邊是農田。
車速也隨著坡度明顯地快了起來,這機會不錯,就是這裡了。
蘇桐的身形突然動了,她出手如電,左手鉗製住馬六的手腕,右手迅速連擊他左臂的三大穴位。
馬六的整隻手臂頓時酸麻難當,沒等他反應過來,左手拇指上的指環已被取下,然後炸彈底部的引線被拽了出來。
是的,被拽了出來。
哪怕車內光線微弱,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又坐得這樣近,已經足夠蘇桐把這個土炸彈瞧了個仔細。
幾乎是同時,她探出身去一把拉起手刹,快速行駛的車子立馬趔趄著打橫,一側輪子立了起來,張奎措手不及,被狠狠撞在了前立柱上,受傷的胳膊被擠壓到,發出一聲慘叫。
馬六也被彈起狠狠撞在車梁上,眼鏡撞了個稀碎。
蘇桐第一時間抱頭蜷在後座,土路坑窪不平,車身劇烈地翻騰一下又落回地麵,方向失控,顛簸著朝旁邊的農田衝去。
車身落地時蘇桐便已瞄準時機奪過了馬六手中的槍,待吉普車終於卡熄了火,搖晃著停下來時,蘇桐已穩穩控製住了局麵。
張奎反應過來大怒,顧不上蘇桐手裡有槍就一拳襲來,蘇桐一個側身槍托狠狠砸在他手臂中彈的部位,疼得他縮起身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馬六本就是個病人,失去了炸彈和手槍後毫無威懾力可言。
蘇桐抽下馬六的皮帶將他捆住,又用槍指著張奎將他趕到後座,張奎想要反抗,蘇桐隻作勢要砸他胳膊,便嚇得他乖乖就範。
將兩人捆牢後,蘇桐已累得兩眼發花,這身體實在是太弱了,等熬過了今天一定得好好調理一番。
天依舊黑沉沉的,沒有一點天亮的跡象,蘇桐掀起馬六的衣袖,他果然帶著表,表還不錯,還是皮表帶。
蘇桐沒有猶豫,直接取了下來戴到自己手腕上,沒個時間還真是不方便,辛苦自己抓他們一場,就算是謝禮了。
馬六嘴巴裡塞著他自己的襪子,見狀扭著身體“唔唔——”表示反對,蘇桐對準他眼睛就是一拳,馬六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用力有點猛,蘇桐感覺腦子都跟著在晃,甩了甩手,看了一眼旁邊滿臉不服還在掙紮的張奎,乾脆對準他的太陽穴也來了一拳!
看了看,又補了一拳。
這下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