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烏止進來,正殿中原本就有幾分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眾人的目光就像聚光燈一下,齊刷刷落在了烏止的身上。
淑妃護甲華貴,輕捧著茶杯譏諷道,“烏良儀,這還沒伺候皇上呢,就擺上架子了?”
烏止正愁沒人給她搭台子呢。
聽見淑妃的話,兩行清淚瞬間湧出,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露出早就準備好的無措又惶恐的神情。
“皇後娘娘明鑒,嬪妾冤枉,給皇後娘娘請安是嬪妾的本分,萬萬不敢怠慢的。隻是嬪妾在來的路上,好像是被人算計了。”
烏止雙眼翻紅,淚如雨下,嬌柔地跪在殿中,隻是這話語卻太過直白。
嬪們妃看向烏止的眼神都有些怪異,這也太莽了吧。
就這樣說是被人算計了?
一時間眾人臉色都不好,以為這會是一場有預謀的攀咬。
淑妃看著那張梨花帶雨般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憤怒,死女人沒事長這麼好看乾什麼!
她氣得柳眉斜挑,“烏良儀好大的膽子,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皇後娘娘管理不好後宮嗎?”
烏止:“……”
這個淑妃,真是時刻都不忘記針對皇後。
烏止作驚慌狀,長長的眼睫上掛著淚珠輕顫,看上去更加柔弱,“皇後娘娘恕罪,嬪妾不敢妄言,原本這事兒嬪妾隻想自己忍下,仔細思索之後還是決定稟告娘娘,有人敢在娘娘眼皮子底下弄出這些算計,若是嬪妾忍下了,豈不是會助長此人氣焰,今日是嬪妾,明日還不知道是哪位娘娘呢。”
皇後細眉輕蹙,雖說烏止這樣直白讓她不喜。
可她更生氣有人竟然敢在請安的日子動手腳,她正愁沒人讓她殺雞儆猴呢。
“到底發生了何事?”
烏止將被潑水的事情,以及香痕被扣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香痕一直跪伏在烏止身邊,聞言膝行兩步,對著皇後叩首,“求娘娘為良儀做主,嬪妾是在傾華宮附近被人架走的,那兩名婢女帶著麵紗,看不清麵容,將奴婢關在了一件暗房之中,奴婢心中怕耽誤主子大事,費勁了好些力氣才逃了出來。”
提到傾華宮,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囂張跋扈,和蘇才人、羅才人多有爭端的慧才人。
皇後一拍桌子,淩厲的目光直射慧才人,“竟然有這種事!”
慧才人瞳孔震驚,立馬跪下,“娘娘,不是嬪妾,嬪妾什麼都沒做,這是汙蔑,小小婢女竟然敢汙蔑主子,還不拖下去杖斃!”
被慧才人明裡暗裡針對幾天了的羅才人涼涼出聲,“慧才人,有皇後娘娘在此,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處置婢女了?還是說你是怕事情敗露,想要殺人滅口。”
“夠了!”皇後微揚下巴,眼尾低垂,屬於中宮的壓迫感傾瀉而下,“烏良儀,你可有什麼證據?”
烏止用帕子拭淚:“香痕的衣裳在出逃中有所勾破,應該在暗房中留有碎布勾絲之類的東西。”
皇後下巴輕輕偏向一側,清竹便帶著兩個宮女帶著香痕徑自走了出去,應該是去尋找證據去了。
沒多會,人就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