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全說完話,立即有膽大的村民拿著繩子上前,想要綁住陳息。
樊妍躲在乾草堆裡,見此情形腦中如五雷轟頂。
自己死了不要緊,還連累了叔叔和自己一起死。
我對不起叔叔,對不起陳家,陳家絕後了呀。
原本她還幻想著叔叔傻病好了,以後努力給叔叔娶一房婆娘為陳家延續香火。
可美好的幻想瞬間破碎。
那種撕裂心臟般刺痛,令樊妍痛不欲生。
不行,絕對不行。
我要把所有罪名攬下,哪怕浸豬籠也無所謂,一定要保全叔叔性命。
樊妍下定決心,想承認是自己勾引小叔子,承認自己是賤婦人。
一切都與叔叔無關。
就在樊妍下定決心,想獨攬所有罪名時。
一道聲音在屋內炸響。
“誰說我們通奸的?”
“樊妍是我陳息明媒正娶的妻子!”
陳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當場。
包括還在洋洋得意的王麻子,和老謀深算的張保全。
“你......你......你胡說,你什麼時候娶的嫂嫂,我們怎麼不知道?”
王麻子聲音尖銳,他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被陳息翻盤。
官府確實有規定,弟弟是可以續娶寡嫂的,陳息這麼說是行得通的。
可他行得通了,自己就沒法解釋了啊。
人家男人不在家,自己卻出現在彆人家裡,說到哪裡都不占理啊。
王麻子雙腿不自覺顫抖,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強詞奪理。
“王麻子說的對,你一個傻子什麼時候娶的嫂嫂,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小虎子爹此時也站出來為王麻子說話。
剛才自己兒子已經得罪了王麻子,張保全還白了自己一眼。
這時不站出來維護王麻子,事後一定會被清算。
小虎子爹不光自己說,還發動和自己要好的幾個村民一塊說。
“官府有規定,傻子是不能娶妻的,傻子生子還是傻子,白白浪費糧食,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對,你個傻子娶什麼婆娘。”
“休想以娶嫂嫂作為理由,還是乖乖讓我們綁了送官吧。”
王麻子見村民都為自己說話,雙腿也不抖了,底氣也更足了。
嗬嗬,跟我鬥,你一個傻子還不夠資格。
樊妍此時已經絕望,她知道陳息這麼說的目的,無非是想保全自己名聲。
她一點也不怪陳息,甚至當他說出那句,自己是陳息明媒正娶的話。
心中強烈悸動湧起,一種被自己男人保護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自己攬下所有罪名吧。
算是嫂嫂最後為叔叔做的補償吧。
叔叔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嫂嫂在下麵保佑你。
樊妍再次想要開口攬下所有罪名,小手突然被一張大手握住。
手心傳來的溫暖,立即燃起那顆將死的心。
舉目看去,卻見到陳息一張俊臉含笑,輕輕衝自己點了點頭。
霎時間,一股強烈的安全感籠罩全身。
叔叔他這是......
就在樊妍被一股強大安全感籠罩的失神時,陳息再度開口:
“慢著,誰說我是傻子了?”
噗通一聲,陳息單手將身後的麅子丟在屋中央。
又把腰間剝了皮的野兔丟出來,係下草繩還串著七隻鬆鼠。
“說我傻子?”
“哪個傻子能一天時間打這麼多獵物?”
想要上前捆綁陳息的村民頓時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啊,哪個傻子能打這麼多獵物?
又是鬆鼠,又是野兔,還有一隻大麅子。
彆說是傻子了,就他們這些正常人也不可能一天打這麼多獵物啊。
王麻子也傻了,傻傻的看著地上麅子,剛才我是被這東西砸中的吧!
那時做賊心虛,再加上被人壞了好事亂了心情,根本沒留意草堆中的麅子。
王麻子摸了摸脖子,還揪出一撮麅子毛。
尷尬的在手中捏了捏,一種不祥的預感隨之而來。
“對,小息早就不傻了,今早我們親眼看見小息背著獵弓去打獵。”
人群中站出一位婦人,正是今早在門口幫陳息說話的張嬸。
張嬸推開想要拉住她的婦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今早我們看著小息上山打獵,扛著獵物回來時還被村口小虎子他們看見了。”
“小孩子童言無忌不可能撒謊,大家剛剛也都聽見了。”
“所以說小息不傻了,還能打獵呢,娶婆娘不是正常嘛!”
張嬸說完話,回頭看了看今早一起調侃陳息的另外幾個婦人。
那幾個婦人抿著嘴,猶豫再三最終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張嬸說的對,今早我們都看見小息上山打獵了。”
“小息都能打獵了,娶個婆娘是正常的。”
“對,小息根本不傻,村裡你們這些漢子哪個能獵到麅子?”
“小息要是傻,你們這幫漢子就是連傻子都比不過。”
幾個婦人豁出去了,七嘴八舌的為陳息證明。
說的那些男村民都紅著臉抬不起頭。
是啊,村裡唯一的獵戶就是陳息哥哥。
不過陳息哥哥都死了。
彆說麅子了,就算一隻野雞,他們也打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