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沒有狩獵工具,二來是沒有狩獵技巧。
山中野豬啊,猛獸啊,經常禍害莊稼和牲禽,以前都是陳息哥哥幫大家驅離的。
要說打獵,他們還真沒那個本事。
幾個婦人說完,滿堂寂靜。
王麻子已經汗如雨下,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陳息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話都說不利索,更彆說敢打自己了。
現在卻能說的自己啞口無言,看來他的傻病確實好了。
“都說完了吧?”
一道威嚴聲響起,張保全眯著雙眼從木凳上站起身來。
幾個婦人見村長起身,也都閉了嘴。
張保全目光掃視眾人一圈,在張嬸和幾個婦人麵前停留一瞬,又挪開。
感受到村長不善目光,幾個婦人低著頭退了回去,隻有張嬸依舊站在那裡寸步不移。
“哼,不傻了又怎樣?”
“不傻了就能打人?”
“看看把王麻子都打成什麼樣了?”
張保全撩起王麻子衣服,露出一個大腳印,通紅的肚皮亮給眾人看。
“陳息,先不說你娶嫂嫂這事,打人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陳息先是感激的看了眼張嬸和那幾個婦人,又轉頭盯著張保全。
聲音清朗,不卑不亢:
“我哥被熊瞎子咬傷,回到家中就把嫂嫂托付於我。”
“命嫂嫂續嫁我為妻,為我陳家傳宗接代!”
“長兄臨終之托,弟不敢不從,嫂嫂也已答應我哥。”
“從我哥死的那天起,她樊妍就是我陳息妻子,我們白首不移!”
陳息說著話,一腳踩在麅子身子上,繼續朗聲道:
“至於打人這件事,完全是王麻子貪圖我妻子美色,趁我不在家想欺辱我妻子。”
“按我大禦律法,強占他人之妻,輕則發配充軍,重則直接斬首!”
“我沒打死他,都是輕的!”
陳息眯起雙眼湊近,目光如電直視張保全:
“村長,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張保全同樣眯起雙眼盯著陳息,空氣中似有火花閃現。
十個呼吸過後,張保全突然大笑出聲,伸出一隻手,重重拍了兩下陳息肩膀。
“打得好,打得漂亮!”
一扭頭看向王麻子:
“給人家道歉!”
王麻子哆嗦著大口喘著粗氣,知道姐夫這是在保全自己,不然事情傳到官府,麻煩可就大了。
“陳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陳息見王麻子那慫樣,隨即嗤笑一聲。
“剛才我怎麼說的來著?”
一指王麻子那張惡心的臉。
“我說讓你跪下磕頭,給我妻子道歉,你是忘了麼?”
王麻子見陳息抓住不放,自己又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向張保全,想看看姐夫什麼意思。
隻見張保全仰頭看著房梁,壓根沒看自己一眼。
王麻子內心絕望,看來今天的人是丟儘了。
“噗通!”
王麻子跪在樊妍麵前,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陳家嫂嫂,我王麻子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次吧!”
王麻子跪下,在場所有村民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居然真的跪了?不光跪了,還給陳家嫂嫂磕頭了?
我沒眼花吧?這還是那個在村裡橫行霸道的王麻子嗎?
事情發生的突然,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陳息。
光憑一張嘴,就能逼得村長妥協,王麻子下跪磕頭道歉。
這還是那個傻子嗎?
有心思活絡的村民,甚至已經在想主動討好陳息。
不光有本事打獵,頭腦還清晰,說出的話針針見血。
窩窩村啥時候出來這種人物了。
樊妍由於沒有褲子,躲在乾草堆裡尷尬的連連擺手:
“王麻子你彆說了,隻要你不繼續騷擾我們就好。”
“好好好,多謝陳家嫂嫂。”
見王麻子道完了歉,張保全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
“好,你和王麻子的事解決完了,下麵說說你獵戶的事吧。”
陳息聞言,目光不善的盯著張保全,就知道你還有下文,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按我大禦律法,村中有獵戶必須要向縣裡遞交牙冊!”
“每個獵戶至少娶三房妻子,交三份人頭稅!”
“既然你也是獵戶了,你哥哥又把嫂嫂續嫁於你,你便負責交她們的人頭稅。”
“獵戶牙籍,一共三房妻子加上你,共四份人頭稅。”
“明天遞交了牙冊,我帶送親隊把剩餘的兩房妻子給你送來!”
“下個月就是交人頭稅的時限!”
張保全一指陳息,眼神戲謔道:
“準備好銀錢,交不上稅,可是要發配充軍喲!”
“都散了吧,回家睡覺!”
張保全說完話,轉頭出門,身後一眾村民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搖頭歎息紛紛離去。
張嬸看著張保全離去,扭頭輕輕呸了一聲!
還有幾個壯年,目光複雜的看著陳息,想要上前套近乎,卻又覺得此時不合適。
再看了看地上的麅子,已經羨慕到了極致。
“陳息,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需求隨時開口,我們都幫你!”
說罷,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麅子,依依不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