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喜歡你。”
“......”
周琮感覺自己想多了。
他能不能活到四十都是個問題。
這一驚一乍,一氣一喜,上一秒肺管子爆炸,下一秒心臟亂跳。
這祖宗是專程來要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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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晉東見巫元霜這事,許枝俏思索再三,還是先去征求了許姝的同意。
母女倆睡在一張床。
許枝俏小聲:“媽媽,我去見這位阿姨,你會不舒服嗎?”
“...不會啊,”許姝冷不丁笑了,“你是在擔心這個嗎?”
許枝俏點頭。
按理說,巫元霜與許姝的關係是很敏感的。
許枝俏不能不把媽媽的心情考慮進來。
許姝窩心,拍她腦袋:“我跟她不是對手,說嚴重點,我們倆,都是受害者。”
講到這,許姝歎息:“你還小,大概不懂,我們那個年代,一位女性能出國,又回國成為一名教授,她幾乎是走到了塔尖,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她的病,你爸要占九成責任,”許姝說,“這樣一位優秀的女性毀在感情和男人手中,媽媽隻覺得遺憾,對她有憐憫,還有惺惺相惜。”
不是競爭者之間的敵對。
而是一位女性,對另一位女性的憐憫和欣賞。
許姝惋惜:“如果我們早點認識,興許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許枝俏窩她懷裡:“媽媽你也很棒,也很優秀。”
“......”許姝笑的止不住,“你對媽媽的好,讓媽媽篤定,你不會讓任何人淩駕於媽媽的位置之上,所以,我不會不舒服的。”
聞言,許枝俏抬頭:“媽媽。”
“怎麼?”
“我也有這種感覺?”
“對誰?”
許枝俏臉蛋發熱:“男朋友。”
“......”
“他讓我感覺,”許枝俏忸怩,“在他那裡,我是不可替代、獨一無二的,他會偏袒我,會沒有原則地站我,又恰好這樣一個人,他是我的。”
像她的布偶。
屬於她一個人的布偶。
許姝笑:“一般都是對方做五分,我們能接收到兩分,你這接收的都滿了,你男朋友得做多少啊。”
許枝俏笑嘻嘻的。
許姝溫柔地拍她睡覺。
很好。
這兩個孩子,沒步巫元霜和她的後塵,能幸福開心地過下去。
算是彌補了她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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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周琮來了紀家。
他手裡捧著一隻盒子,裝的是那串被扔進湖心的鑽石項鏈。
許枝俏錯愕:“我說著玩的,你真去撈了?”
周琮發梢被露水打濕,眉眼越發清晰:“聽聽,這是什麼不負責任的話。”
“......”
周琮眉骨一提,矜傲:“你要不要?”
許枝俏嗖地接了:“要。”
在湖底的淤泥裡埋了四年,鑽石依然璀璨奪目,透著時光的底蘊,運載著一段記憶的沉浮。
周琮唇一勾,有些微妙的滿足。
19歲時沒送到她手上的東西,在她24歲時送到了。
神明終究偏愛他。
“那個——”紀淮洛忽然插話。
許枝俏望了過去。
紀淮洛:“你跟他是說著玩的,跟我,也是說著玩的,對吧?”
“......”許枝俏睜眼,“都把你忘了。”
紀淮洛:“。”
許枝俏攤手:“哥哥,我的本命年,需要一封嫂子的情書壓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