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太餓了,都兩天沒吃飯了,”狗子哭訴道,“想著上山弄點東西吃,沒想到走錯路了。”
“我,我們,第,第一次,”結巴也急忙說道,“沒有,傷傷害彆人。”
“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陳啟山平淡的說道。
“你想怎麼做?”朱家村的村長目光審視的看著二狗問道,“你怎麼隨身帶槍,哪來的?”
“我是縣城供銷社的采購員,這是我的證件。”陳啟山拿出自己的采購證,“配槍很合理吧!”
村長將信將疑的把證件接了過來,和朱大川一起借助火光看了一眼。
朱大川看不出來什麼,但村長是認識上麵的公章的,內心倒是鬆了一口氣。
在村長看來,兩個劫道的都比不上陳啟山這個帶槍的。
敢明目張膽的拿著手槍,鬼知道是什麼身份,又是做什麼的?
尤其還是這麼年輕,膽氣壯,就怕魯莽行事。
現在看來,二狗沒把這兩人斃了,就算這兩人命大。
大晚上的冒出兩個劫道的人,還是手上有槍的采購員,這兩人也真是找死。
“原來是陳采購,”朱家村的村長連忙上前,把采購證交給二狗,並且握著二狗的手使勁搖晃幾下,熱情的說道,“這兩小賊就交給我們,保管看嚴實了,明天就報公社嚴肅處理,您看怎麼樣?”
“倒也不必那麼麻煩,”陳二狗掙脫手,把采購證收起來,“他們也沒成功,我也沒受到傷害,小懲大誡就可以了,勞煩村長把他們關一晚上,明天就送去下湯村,讓他們村給自行處理了吧。”
“沒問題,”朱村長感慨道,“陳采購大氣,這是給下湯村保存顏麵了啊。”
真要報公社處理,不說下湯村丟臉,估計他們村長等人都要挨批。
關鍵是以後誰還去下湯村啊。
出了這麼兩個丟人的玩意,影響的是同村人的口碑和名聲,年輕人怎麼嫁娶?
也彆以為是小題大做,陳啟山現在身份不一樣,他是縣城供銷社的采購員。
真要追究起來,公社都有責任呢。
“明天我親自送回去,看著他們受處罰,”朱大川也說道,“感謝二狗兄弟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也是他們運氣好,碰上我心情不錯。”陳啟山說著,掏出一角錢遞給朱大川,“好人做到底,我出錢請他們吃點東西,可千萬彆讓他們餓出毛病,否則就要賴我頭上了。”
“不至於,我們會幫忙作證的。”朱村長連忙說道。
朱大川卻接過這一角錢,承諾會給兩人弄吃的。
陳啟山這才滿意,收起兩人手上的繩子,而後推著自行車離開了。
一直到看不見陳啟山的背影,朱家村村長這才感慨道,“陳大根有個好兒子啊!”
二狗看起來年紀輕輕,處理事情卻很老道。
看似吃虧,付出了一角錢,實則解決了麻煩,避免和下湯村結怨。
彆看是下湯村的兩人對二狗出手,可這兩人沒給二狗造成損失。
一旦報給公社,下湯村不僅要恨這兩人,估計要連帶恨上二狗。
因為名聲受損,公社真的問責,村子受影響的地方有很多,甚至是方方麵麵的。
以後到公社求資源都會得不到待見,比如化肥,種子,乃至是交公糧等等。
這過程之中一定會受到刁難,甚至是挑刺,偏偏村子還無法辯駁。
這種影響未來生活的事情一旦發生能村子不恨二狗嘛。
二狗現在放過這兩人,還請兩人吃一頓,算是徹底解決麻煩。
下湯村不僅沒理,還要對二狗感恩戴德。
“他家四個兒子,”朱大川說道,“一個兒子當兵,一個兒子做木工,一個兒子上高中,都比二狗強。”
“我聽說過這個二狗,不是不成器嗎?怎麼就成了采購員?”朱村長問道。
“不清楚,可能是走運吧!”朱大川說著,心裡也挺複雜的,以前他也看不上二狗。
誰能想到最讓人看不上的二狗,居然還有這番造化。
朱村長搖搖頭,這真是羨慕不來,陳大根怎麼就這麼好運呢。
他兒子要是有這麼爭氣,他三天不睡覺都能笑出聲。
“我們能吃飯了嗎?”狗子縮著身體在一旁說道。
“一人一個紅薯,吃完就去牲口棚裡睡覺,敢跑就打斷腿。”朱大川說完,就一人踢了一腳。
結巴和狗子苦著臉,被驅趕著進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村口重新恢複平靜,民兵們也重新開始守夜。
一隻納米飛蟲悄然在夜色之中飛走,在空中飛舞幾圈,重新回到陳啟山身邊。
獲得納米飛蟲共享的信息之後,二狗滿意的點頭。
他選擇來朱家村也是信任朱大川,至少現在看來朱大川表現不錯。
朱大川要是沒接那一角錢,陳啟山說不得要帶著兩人回樟樹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