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西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他把手上的化驗報告一式兩份遞給傅老爺子父子倆。
“藥裡沒有什麼有害物質,隻不過這兩瓶藥丸經過濃縮,每一顆速效救心丸的藥量是尋常的四倍多。”
聽他說完,傅家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四倍?”
中年人,也就是剛剛才見過麵的方老爺子的二兒子,醫科大附屬醫院的副院長,方濟北。
他點點頭,“加大了藥量,很可能會導致血壓急速下降,心律失常,甚至出現休克的情況,傅伯伯年紀大了,不良反應隻怕更嚴重。”
“姓徐的真是個白眼狼!”
傅辭羨雙目猩紅,咬牙切齒,“他是不是忘了當初還是咱們家資助他一路讀到博士的?”
“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他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傅爻雖然沒有像他一樣破口大罵,但表情冷的駭人。
這時,他身邊的司機進來了,“傅總,姓徐的說……”
——
“負責!”
“必須要傅家負責!”
醫院的某個VP病房裡,許秋言右腳被吊著,臉上纏著紗布,慘兮兮的躺在床上。
“嗚嗚嗚……爸媽……我好恨!都怪那個野種!她就是個稍把星!”
“都怪她!”
許秋言缺了兩顆門牙,說起話來還漏風。
“爸,我這個樣子,下周我們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許父狠狠剜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許夫人趴在傷痕累累的女兒身上,失聲痛哭。
“言言都這樣了,你罵孩子乾什麼?!”
發了一通脾氣後,許父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這兩年傅爻對許家冷淡了許多,他想,蕭清若那個死人的名義可能不好使了。
但他實在是不願失去傅家這個大靠山,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喜歡傅爻的女兒身上,想讓傅爻真正成為自己的女婿。
沒想到這個蠢貨是個不中用的,一點小事都能辦砸!
“不行!言言在傅家受了這樣大的委屈,都毀了容了,要是留下疤,以後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怎麼辦?”
“言言的一輩子不就被毀了嗎?”
說著,許夫人擦擦眼淚,氣勢洶洶的起身。
“我一定要去找傅家人說清楚,今天他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把這些事情發到網上去,讓大家幫著評評理!”
“我就不信了,他們傅家還能連臉麵都不要了?”
她還沒走到門口,病房門從外麵被推開了。
三個警察走進來,打量了一圈兒,隨後走到許父身邊。
“許斌洪嗎?”
許父搭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攥緊了褲子,麵上強裝鎮定,“是我,幾位有什麼事?”
其中一人拿出證件展示給他看過之後,又拿出一張紙。
“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你涉嫌逃稅,漏稅罪,串通投標罪等多項罪名,我們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傳喚,這是傳喚證,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聽到這些,許父一臉頹敗,低下了頭,被帶走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從警察進門開始,許夫人一整個呆若木雞。
直到許斌洪被銬著帶走,她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追在後麵,“你們要帶我老公去哪?”
“老許!老許!”
剛出房門,就看到趙管家帶著人走過來。
她上前一把抓住,好像水裡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樣。
“趙管家!我們家老許被警察帶走了,你快和你們家傅總說一聲,讓他想辦法救救老許!”
“老許可是他的嶽父,哪怕是看在清若的麵子上,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老許出事啊!”
趙管家微微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一把將她的手扒拉開,還拍了拍被她抓過的袖子。
“你是說許先生被抓的事啊,我們傅總已經知道了。”
許夫人一愣,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什、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