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李朝鶴負手從外麵過來,眼神淩厲的掃過眾人,嘴角露出譏諷,“怪不得住在這裡這麼久了,果然都是些沒出息的東西。”
眾人都被他罵了。
“你……”胡有穆想頂嘴,被他一個眼神製止了。
這個姓李的雖然剛來王府沒多久,可是風頭卻很盛,幾乎每天都被王爺招到書房,成了王爺的寵客。
他一身高傲的進了屋,小廝立即給他關上門。
眾人:……
一大天亮的,他居然從外麵回來,難道出去混鬼了?
有人搖頭,低頭指了指前院:“昨天晚上前頭吵嚷你們都聽到了吧……”
都聽到了,但能進王府的人都是人精,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就等彆人先說,這下子終於有人說起來,剛才還熱鬨的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三三兩兩都躲進屋舍裡打探消息去了,過道裡隻餘下吳憂,還有個一臉雋秀的病態年輕公子。
“咳……咳……”
冬日嚴寒,他手抵著唇,咳嗽不止:“先……先生……昨天夜裡前麵……”
中年門客麵帶微笑,“大概是跟以前一樣吧!”
那就是王爺遇刺了。
半個時辰後,聚賢院打掃好,沈如意扛著大竹帚回偏院。
又用了半個時辰打掃好偏院,正準備回房睡回籠覺,被人攔住。
“姓沈的,你要不要臉?”
沈如意莫名其妙:“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春丫氣的胸口一伏一伏的,“你做過什麼,心裡門兒清。”
不是掃地,就是窩在屋裡,沈如意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說清楚。”
她的臉色沉下來。
明明都是粗使丫頭,春丫跟秋蒲還是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但春丫梗著脖子,就是不說。
秋蒲小聲道,“他……他們說你……勾……引胡公子。”
阿花連忙打圓場:“他……他們肯定是胡說的……”
“什麼胡說,她就是勾引。”
春丫氣慪慪的盯著沈如意,明明三個月前剛進來一身是傷,到處都是傷疤,難看得很,可不過三個月,她臉上的傷疤竟全褪了,露出一張光潔白皙的臉,一身粗麻布衣都擋不住她的秀美。
她咬著牙,聚賢院裡的胡公子,她盯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得到機會給他縫衣做鞋,眼看胡公子對她態度不錯,沒想到這個姓沈的天天打掃聚賢院占得先機竟勾了胡公子。
她怎麼甘心。
沈如意揚眉,一副這是什麼鬼話好可笑的樣子。
春丫被激的口不擇言,“你肯定是知道胡公子家有錢,所以想勾引他。”
沈如意更感覺可笑,但她覺得還是要說清楚:“一,我不知道誰是胡公子,二,他有沒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
天這麼冷,她才沒勁跟她們扯這些鬼玩意,轉身就走。
春丫想拉都沒拉住,氣的真跺腳,“不知道還一大清早就在聚賢院裡一邊掃地一邊勾引人,就是狐狸媚子假裝正經。”
沈如意連白眼都懶得翻,不過打掃聚賢院的就她一個粗使丫頭,難道端王府的門客還是長舌婦不成,這麼快就把這些無聊之事傳給另一個粗使丫頭了?
嘁!
沈如意鑽進被窩,她得好好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