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如意姑娘……千萬彆誤會……”吳憂趕緊笑著道歉,“真是好奇,你這麼能乾,肯定解決寒冷問題了。”
彆以為沒看出他什麼心思,沈如意嘴角冷勾。
一隻老狐狸。
沈如意隻想安安靜靜再罩隻麻雀,耐著性子道:“在屋中間挖著地洞,買些柴禾燒,不就暖和了?”
“屋子中間挖洞?”
大驚小怪,想生存,什麼辦法沒有。
沈如意挾著蔑笸離開。
吳憂抬腳還要跟上。
沈如意腳步未停,聲音不急不徐的傳過來,“罩鳥雀需要安靜,謝謝!”
粗使丫頭施施然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吳憂收回好奇怪的目光,啞然失笑,負手轉身。
“咳……咳……”
“安公子,你怎麼出來了?”
安旬緊裹披風,一臉病色,“整日待在房間悶得難受,見先生出來,也想出來走走。”
吳憂笑道,“馬上就到晚飯時間,走吧!”
作為沒什麼作為的門客,要是不積極去拿飯,也會餓肚子。
安旬點頭,與他一道回去,一邊走,一邊閒聊,“先生,你剛才跟誰說話?”
池塘邊有小樹林,視線並不開闊,他沒看到池塘邊上有人。
“哦,就是那個打掃我們院子的粗使丫頭,她在這邊罩麻雀,我看著好玩,聊了兩句。”
安旬小廝突然插嘴道,“先生,公子,最近你們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聽說刺客雖然沒抓住,但這次刺客能一路殺到王爺書房,可能有內應,王府長史正在調查刺客之事,還是小心緊慎為好。”
“也是。”吳憂附合。
安旬二十歲左右,一年前進的端王府,據說他是代國富商的兒子,因父生病而逝,萬千家財被族人儘數奪去,不僅如此,族人還要斬草除根,不得以之下逃亡到南邊,為報仇雪恨奪回家財,進了端王府作門客,希望有朝一日手刃仇人。
在寒風中等了小半個時辰,沈如意又罩到了一隻麻雀,兩隻夠一陶碗了,於是收筐回小窩。
路上,遇到了春丫等人,她看到沈如意,冷哼一聲,眼睛往頭上長,陰陽怪氣道,“喲,這麼冷的天還朝池塘那跑哪,這是想男人了呀……”說著故意捂嘴譏笑,“這可不是夏天,男人不來池塘邊,你想勾引也沒得勾引。”
沈如意充耳不聞,停都沒停。
“你……”
被無視的春丫氣的要追上去揍人,被夏草、秋蒲拉住,“算了……不跟她一般計較。”
春丫氣的胸口直起伏,“等我調到王爺院子升到二等丫頭,看我不把她往死裡踩。”
一提到這個,夏草、秋蒲兩人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作為底層丫頭,她們十四五歲,正是為自己打算的時候,有的想在門客中找到家世不錯的年輕公子交付自己的一輩子,也有的想調入內院,成為主子的通房,等以後王妃進門了,就能升為姨娘,成為半個主子。
這兩天有風吹出來,王嬤嬤想從外院找兩個能乾的丫頭調入內院,聽到這個消息的丫頭們都蠢蠢欲動,就連一心想嫁給胡公子的春丫都調頭尋關係想方設法調進入院。
住在外院偏房裡的丫頭有十幾個,長得齊整的沒幾個,長得好看的就更少了,除了春丫、秋蒲,就是阿花與沈如意。
阿花不是家生子,她是三年前從外麵買進來的死簽丫頭,老實懦弱,見人話都說不利落,她幾乎沒可能被選進內院。
按理說,沈如意年紀大又是活簽,不可能被選進內院,可架不住她生的好看啊,還是王爺的奶嬤嬤救進來的,萬一哪天王嬤嬤突然想起有這麼一個人,把她調進內院呢?
豈不是有機會成為王爺的暖床丫頭?
春丫死死的盯著前麵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