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英跟著小男孩一路去到手術門口,許雲飛依舊坐在那裡,胡子啦擦,麵色憔悴,和上次唯一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個飛機模型。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和我爸爸說說,讓他不要來這裡了,我不恨他,我想他變回以前的樣子。”小男孩說:“讓他幫我照顧好媽媽。”
容樂英看著他說:“我隻能幫你轉達,但是他會不會聽我的那我就不保證了。”
上次她說能看到鬼,這位大哥就把她當做了精神病,現在她再去,那大哥也不一定會相信她說的話。
“姐姐,我相信你肯定能讓我爸爸相信你的!”
“彆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這套。”
小男孩癟嘴,計劃失敗了。
好歹是自己的第一個單子,秉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優良品質,容樂英上前走到許雲飛麵前。
“那個大哥……”
許雲飛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無神浮腫的雙眼,看清容樂英是誰時,他的雙眼逐漸有了焦距,“是你啊……”
“是我。”容樂英有些感動,沒想到大哥還記得她。
許雲飛:“你是誰?”
容樂英:“……”
還沒到兩分鐘,可以撤回。
……
廖佳木和同事快步往手術室這邊走,“病人家屬簽字了嗎?”
同事:“簽了,現在在繳費。”
廖佳木點點頭,腳下步伐加快,路過許雲飛和容樂英麵前的時候,他下意識朝兩人看了一眼。
兩人走進手術室裡,手術室門合上後,同事才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個小男孩的父親又來了。”
自從孩子意外墜樓,送到他們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後,那個男人每天都會來手術室門口坐著,一坐就是一天。
有時候坐在那裡好幾天都不曾動一下,他們都害怕那個男人在他們醫院出點什麼事,更害怕這個男人突然情緒失控做出傷人的舉動。
但奈何他們怎麼勸對方都不聽,依舊我行我素,他們也不能將人趕出去。
廖佳木:“喪子之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緩解的。”
親人的突然離世就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需要拚儘全力才能從噩夢中醒來,繼續前行,連帶著他們的那份努力活下去。
……
容樂英一屁股走到許雲飛邊上坐下,“大哥你肯定覺得我是精神病,但我確實精神沒出什麼問題,你兒子許子航就站在你麵前。”
“他身上穿著黑色短袖,卡其色褲子,還有一雙奧特曼的鞋……”
許雲飛瞳孔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容樂英,她說的沒錯,他兒子死的那天穿的就是那套衣服,她怎麼會知道的。
難不成她真的能看到鬼嗎?
他兒子真的就站在他麵前嗎?!
“……他鼻尖有顆痣,單眼皮,嘴巴和你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