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凜鬱的手又緊緊攥成了拳頭,神經高度敏感著,腦袋伴隨著一陣陣劇痛。
那種感覺又浮現了上來,她又把他當做誰了?
凜鬱分不清心裡到底是怒氣還是什麼?
她怎麼敢把他當做彆人的替身的?
江眠看著仍緊緊關著門。
她知道凜鬱狂躁期會伴隨著頭疼。
他的頭疼還是因為很小的時候被人類下達腦域指令折磨的時候,直接徒手抓進自己的腦子想要把腦域的芯片拿出來,沒能拿出來,還留下了後遺症。
江眠沉默了下,小時候就有勇氣徒手撕自己的腦袋,江眠覺得他能活到未來遇見她真的是奇跡。
她還在想用什麼辦法進去的時候,一隻滲紅灼熱的手臂突然伸了出來,猛的把她拉進了黑暗的房間。
江眠後背被重重抵在了身後被重重關上的門。
“我是誰?”凜鬱緊緊攥緊了她手腕,聲音似帶著一絲臨界失控的怒意。
灼熱的溫度和高大的身體籠罩在她的身前,地麵扭曲的巨大蛇尾拍打在地上發出一陣躁動的聲響。
江眠眼前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她卻準確的伸出另外一手落在了他右臉側密密麻麻的蛇鱗片上,手心貼上了那發燙的蛇鱗。
治愈力緩緩在她掌心升起落在了他的臉上,她淺笑著溫柔的開口:“你是凜鬱啊。”
凜鬱感受到臉上溫柔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的劃過,抓著江眠的手微微鬆了鬆力氣。
一雙豎起來的紅瞳也微微怔了怔。
至少現在,他在她眼裡是凜鬱……
江眠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凜鬱真的失去意識了,為了順利的給他治愈狂躁期,她會給他注射口袋的致暈劑的。
“你,不是覺得我的右臉長滿了鱗片,很難看嗎?”凜鬱聲音沙啞清冷陰鬱的開口。
他的嗓音總是清冷動聽的。
隻是他很少說話。
他臉上總是長滿鱗片很難看嗎?
江眠唇瓣動了動,這都是原主說的,不是她說的。
每個獸人隻要狂躁期沒有完全的消失,也就是沒能完全在完全人和完全獸轉化的時候,他的獸化特征就會一直保留在身上。
所以凜鬱就算不是狂躁期的時候,身上各處不時也會爬上蛇鱗,有次右臉爬上了蛇鱗。
原主便撞見了,隻覺得惡心至極,讓凜鬱用頭發擋住那半張臉,不許露出來。
而江眠不覺得難看的,黑亮亮的,而且光落下的時候反射的是光彩的絢麗。
說他鱗片不好看的,都是沒發現他好看的樣子。
江眠其實來了之後,每天見到凜鬱,他也都是用頭發擋住半張臉的,她看到其實是有些心疼的。
不過當時兩個人的關係緊張,江眠便沒有說什麼,如今他們關係不那麼緊張了,也可以說了。
“不,很好看的。”江眠輕輕的開口,“光落下來的時候,它會發出柔和五彩絢麗的光。”
她淺淺笑著,繼續的開口:“所以,以後不用把自己半張臉擋住了,你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要擋住呢!”
凜鬱聽出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凜鬱心臟蔓延上密密麻麻酸澀的甜味。
江眠掌心的治愈力,撫摸著他的臉,溫柔的把垂落下來的烏黑卷發給剝開,挽到了耳後。
“以後要大大方方的露出來!”江眠輕輕笑著。
狂躁期的灼痛在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如風帶著清香的手。
蛇尾尖輕輕打了轉,又滑到了牆上,打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