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曾經也是知識青年,相較於進局子徹底毀了後半生和還錢,他眨眼有了決定,
“好!我簽!”
接著話音一轉,“大隊長!我要舉報!
溫柔溫知青也有參與,錯事由我,溫柔,柳夏天,蔣文明蔣文禮五人一同犯下,我願意接受處罰。”
多一個人承擔他就少還100塊,跟溫柔隻是合作關係,沒必要幫她藏著掖著,葉國直接把對方賣了。
“你胡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人群後的溫柔矢口否認。
蠢貨!不供出自己,自己還能幫他們想辦法!
拉自己下水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不聰明的柳夏天終於反應快了一回,“大隊長!我可以做證!
我就是聽到溫知青和葉知青的密謀,好奇心發作才會行差踏錯犯下糊塗事,溫柔才是主謀之一。”
“賤人!我撕了你的嘴!”
溫柔恨到極致,撲上來與柳夏天廝打到一處,無人阻攔,兩人很快滾到一起。
阮現現眸光湛湛,眼底倒映著狗咬狗的熱鬨一幕。
其實她也知道,最妥善的方法就是趁現在把幾人送進農場,可心真的會不甘呐!
回想上輩子頂著數九寒風蹲在院裡給他們洗衣裳,身體受了大寒,每月小日子痛到猶如鬼門關走上一圈。
糧食被克扣餓到皮包骨,乾完自己地裡的活,還要被他們威逼替他們乾活,直至被壓榨得一滴不剩。
精神身體雙重壓力,鄉下三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三年。
心底的滔天怨恨讓她無法一笑泯恩仇,更無法靠逃離視線送仇人進農場來抹平。
她可以笑看阮家跌進泥淖苦苦掙紮,可放葉國等人脫離掌控?她無法。
她要知青點欠她的人把她前世受過的苦十倍償還,要他們隻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要用鞋底親腳踩進泥淖……
眼睜睜看著聽著,製造著他們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牙還牙才能平息心頭之恨!
親者痛仇者快?去他媽的快刀斬亂麻,她做不到!
開始,隻是溫柔和柳夏天之間的單方麵互毆,恨透溫柔沒有阻止自己的葉國加入,最後演變成‘犯事人’集體大亂鬥。
村民看得嘖嘖稱奇,也有唾棄,“城裡來的知識青年,就這?”
大隊長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跟阮現現進屋寫欠條,全當看不見,直到欠條寫完才命人上前阻止。
“簽字吧!”他指著欠條言簡意賅。
逐字逐句看完欠條的五人想死,真是麵麵俱到,大到彩禮嫁妝,小到一個工分,必須也隻能優先償還欠款。
五人咬著牙抖著手簽下名字。
柳夏天哭的比死了親媽還慘,“行了嗎?行了吧?你就是舊社會地主,我們都變成了任你差遣的奴隸,你滿意了嗎?”
阮現現臉色一變,扔了欠條就走,“這頂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還是去報公安吧。”
啪——!
葉國給了柳夏天一記大嘴巴子,“閉嘴!”
然後賠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阮知青你彆聽她胡說八道。”
阮現現連連搖頭,對村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諸位也看見了,我為大家考慮,本想大事化小,可他們把我比作奴役百姓的地主,
萬一他們哪天告到紅袖子那裡,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我承擔不了,還是報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