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紅軍坐在大隊部的電話機旁,看著拿著自己茶缸子往杯裡倒水,沒一會就灌下去一大茶缸子的阮現現……
“你上輩子渴死的嗎?”
阮現現:“讓雷劈死的。”
向紅軍糟心揮手,“你把臉衝牆那邊。”
看吧!自己非要問,說了又不信,阮現現乖乖把臉衝著牆,留給向紅軍一個看上去就很想打的後腦勺!
最後,他先繃不住好奇:“京城醫院來電話,你爺爺還真要死了啊?”
“他每個月不死幾回,隔壁母豬飯都吃不下。”扭回頭的阮現現跟他商量,“大隊長!
待會那邊再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我聽完爺爺重病的消息昏倒,也被拉去搶救了行麼?”
“那不行!去搶救你不能自己說?俺可不幫你編瞎話。”向紅軍醜拒了。
“知道我爺爺為什麼每個月都要死幾回嗎?”阮現現聲音幽幽,“就因為他從不幫人編瞎話。”
向紅軍:???
兩人對峙之間,電話又響了,見這貨一副“你不接我也不接,非讓我接電話壞了可彆找我賠償”的欠扁表情。
他心累的拿起話筒:“喂!對!平頭大隊,你找阮現現啊,她說聽完爺爺重病的消息,自己也被拉去搶救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大隊長喂了幾聲,“什麼?您讓她好好治病好好養身體?好,好!我一定把這話帶到。”
電話掛斷,大隊長拿下耳朵上夾了一晚上的煙,
瞅一眼阮現現,把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瞅一眼,又聞聞,再瞅一眼……
他為她頭發都愁白了幾根,要這貨一根煙不過分吧?是看不懂暗示嗎?
阮現現悟了,拿起洋火點燃一根遞到大隊長臉上,“您抽,您抽!我不會!”
向紅軍氣得把煙扔在桌上,斜著眼瞪她,“說吧!為什麼不想接電話?我知道原因,那頭再來也好幫你應付。”
“我爺爺有兒有女,住院不找兒女卻找斷親下鄉的孫女,還能為啥,想要錢唄!”
大隊長沉默了一會,重新把煙夾在耳朵上,抬手鎖了電話機,拿起外套起身。
“走吧!天色不早,我送你到知青點也該回家睡覺了。”
兩人出了大隊部,向紅軍打開手電,阮現現笑,“大隊長!你這手電哪年的?還沒月光亮。”
“嗯!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用重傷換回戰友一條命,組織獎勵的。”
“哦豁!那得有5,6年了吧!大隊長,你見過這村兒裡的野鴛鴦嗎?”
話題轉換的太快,向紅軍險些跟不上,加快了腳步把這貨送到知青點附近扭頭就走,
走了幾步回頭,就對上小丫頭靜靜站在原地目送他的目光。
深吸口氣,頓了頓粗聲粗氣說:“你來插隊前,咱們縣發了一場洪水,河壩被衝毀一段,上麵正在緊急加固,
你們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
他剛剛接到消息,泄洪口暫時堵住,河壩需要加固,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村民和知青義不容辭,需做好隨時支援準備。
這話本不該提前告知,每年冬季加固河壩意外身亡,各種原因死在那裡的人數不勝數,村裡談到修河壩,人人聞之色變。
但上麵的命令不是他們村乾能拒絕,早點告知也好早有個準備,免得到時抓瞎。
接觸也有一段日子,向紅軍看得出,她混歸混,卻不是臨陣脫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