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嘩,泡在浴桶裡麵的阮現現跟係統買了瓶紅酒。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且雨越下越大,大有大雨傾盆之象。
從後院都能聽到前院傳來喜悅的聲音,因為下雨便不需要上工。
她望著屋外中雨淅瀝,輕敲窗欞,心情卻沉重了許多,這樣的雨天,希望抗洪在一線的戰士們平安!
可能是雨天助眠,也可能是紅酒起了作用,這一夜她睡的非常好。
第二天。
阮現現是被如注的暴雨聲驚醒,果不其然,雨勢又加大了,地裡剛剛種下的莊稼大多保不住。
看這雨下的趨勢,喂了鵝子一些鵝糧後,她穿好蓑衣鬥笠出門,大雨滂沱,隔壁那輛停靠的吉普果然不在。
她回到院子敲響沐夏房門,“準備下吧,最晚不超過明天,我們就會被緊急調配到河壩。”
說明天,真是高估了,傍晚雨勢小了很多,小到中雨的程度,大喇叭響起大隊長通知每家出一名壯勞力,跟隨部隊去治理河壩的消息。
頃刻整個平頭村亂了!
“這麼大雨天修什麼河壩?不是要我們的命嗎?當兵的呢?不應該頂在危險第一線,為什麼要我們百姓去送死?”
“孩他爸!你腿傷了,你彆去我去吧,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回不來,你便等小剛大一點上學後再另娶吧。”
老人,孩子,婦人的哭泣連成一片。
身披蓑衣,站在雨中的大隊長臉色凝重,他也不想村民犯險,可河壩你不修我不修,很快就要淹沒農田,淹沒村莊。
“快一點,後麵的跟上隊伍彆掉隊,什麼時候了還打架呢?”
知青點走在隊伍中間,這時候沒有村民再排擠他們,甚至隱隱保護。
平日再多矛盾,生死麵前,這也隻是一幫17,8歲背井離鄉的孩子!
阮現現推著板車,板車上放著三人行李,頂端趴著一隻閒適梳理毛發的大黑鵝,鵝毛近乎與夜色融合。
雨路不好走,沐夏在前麵拉車,誰累了就換下一個人來。
“我說鵝子,不知道自己多重?下來走。”
鵝子被趕下板車,平頭大隊在公社跟附近幾個村集合。
隔壁三道溝子大隊長一看見向紅軍就皮笑肉不笑,“喲!才來這麼點人?俺們村可是半個村都來了,
向大隊長果然是對組織號召最為積極響應。”
這話說的,老陰陽人了。
上麵要求一戶最少出一人,多的自然更好,三道溝子大隊長就把本村近一半的人帶了出來。
前線退役的向紅軍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更不是好欺負的人,打眼一掃,冷笑,
“60歲老人和15歲半大娃子都帶來了?你是想給村裡減輕負擔?順道再跟縣裡賣一波慘?”
不為人知的心思被盜破,三道溝子大隊長李剛,暗暗咬牙臉色刹那陰沉。
沉沉的視線掃過平頭大隊每一張憔悴的臉,“老向!這麼多年你還是管不住自己那張愛胡說八道的嘴,
嗬!抗洪過後縣裡開大會,到時候你不要因為被點名陽奉陰違而無地自容就好!”
“我們走,抗災搶險多麼光榮的事,倒成了你向紅軍計較得失的工具了,少跟這種人接觸,思想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