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帶著三道溝子走到隊伍最前列。
向紅軍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壯勞力問心無愧,救急救命的事,不是人多就行。
大部隊在一名軍人帶領下,沉默著冒雨走了二十裡路,深夜終於抵達河灘。
這裡多日前阮現現曾經來過,向紅軍眼尖,衝過去,直接占領一處高地,期間打飛三個上來想搶地盤的大隊長。
“平頭村這邊集合。”
軍人給了所有人十五分鐘休整時間,留下交代,背影幾個大跨步消失在雨幕。
連收拾帶趕路足過去大半日,很多人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趁著最後的時間養精蓄銳。
而這邊三人快速分工。
沐夏兩人拿出土布紮帳篷,阮現現拎著斧子快步進入樹林,舉起斧子反複幾下,砍倒一顆碗口粗細的枯木扛回營地。
枯木作為支撐點,紮起一個三角形帳篷,把板車推進裡麵,趕緊脫了鬥笠換好裝備互相檢查。
“武器隨身帶好了嗎?”
“帶好了!”
又粗又長的麻繩綁在三人腰間,萬一一人腳滑什麼的,其餘兩人能通過繩子第一時間支援。
當然,也可能是葫蘆娃救爺爺。
隊首的沐夏回過頭認真對兩人叮囑,“真正唯一的第一線有軍人在頂著,我們的工作大概率就是搬運石沙,
不算很危險,我有經驗,待會全部聽我指揮。”
二女乖乖點頭,都覺得這一刻褪去漫不經心,目光銳利的沐夏颯爆了!
出了帳篷,三人回頭看了眼,“先這樣吧,明早回來需要加固。”
她們挑上自己帶來的扁擔欄框排成一字。
待一切準備好,15分鐘剛好,而大部分的人還坐在原地捶腿捶腰。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死死牽緊丈夫手的沈梅花,抬起小胳膊朝那邊揮了揮,得到回應收回目光。
集合哨聲吹響,一個光著膀子看不清年紀的男人開始指揮工作。
如沐夏所料,三人的年紀果然被分配到挑土灌包,腳踩在碎石淋漓的河灘,手扶麻繩,把一筐筐土灌包運上大壩。
腳下河水湍急,大壩人頭攢動。
阮現現數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跤,肩膀被扁擔磨破紅腫,四肢不是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烏雲散去,當天空泛起魚肚白,更遠的地方響起了勝利的號角。
是破損了修補,再被衝開再修補的破損口,終於被堵住了。
模糊的視線裡,在那勝利的號角吹響之後,無數螞蟻大小的人頭就地倒下,一同倒下的,還有精疲力竭的阮現現。
她看似是三人中最正常的,多年生活在阮家,身心都難免留下一些暗傷,雖經過初級靈泉調養,可時日尚短。
阮現現以為自己堅持不下來的,意識昏昏沉沉之際,一隻冰涼的小手覆蓋上額頭,似遠似近傳來焦急的聲音。
“沐夏沐夏!現現發高燒了,她的額頭好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