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楚楚?封白喝了聲,真正的小可憐可不敢在殺完人後那般安之若素。
向紅軍還在絮絮叨叨,“我知你也有難處,這後門不好開,都來找上你開後門也是麻煩。”
封白斜睨他,“知道還說?”
向紅軍也不惱,聽話音兩人該是舊相識,“也不為難你,給這仨不省心的換個工種。”
他指著滿河岸到處跑的王醫生,“看給老王忙的,腳打後腦勺,讓這仨過去給打打下手也行。”
封白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抬步走到阮現現近前上下打量,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還能走嗎?”
阮現現心咯噔一下,確定了,這廝想趁她病要她命。
如果說第一次坐上封白的車,對方也僅僅出於試探,那從黃豆芽被這男人拒之門外的態度上看,農場管事的死因應該有了一定進展。
她被鎖定為嫌疑人了!
沒被帶走調查可能還是托了這場大雨的福。
現在是要趁她病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
剛要拒絕,封白已經背過身邁開長腿帶路,“走不動可以讓大隊長背你過來。”
阮現現跟向紅軍對視,前者平靜,後者懵逼,甚至小聲催促她,“跟上啊!還想繼續挑土灌包?”
阮現現認命跟在封白身後,倒不覺得害怕,殺人就跟捉奸一樣,沒被堵在床上都不可能承認。
封白那雙大長腿走一步,她這小腿要倒騰好幾步。
在心裡把對方罵了又罵,狗男人,腿長不會慢點走,早晚給你鋸了捐給有需要的人。
“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嗯?”封白不知何時慢下腳步與阮現現並肩,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靠近時壓迫感極強。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阮現現抬頭,與封白過於淩厲的眉眼對視上,驀地就笑了。
“怎麼?躲了我幾次,終於不躲了?”
眉心動了動,封白垂下眉眼,瞳孔裡倒映著小姑娘因為得意逐漸飛揚的小臉,神采奕奕。
眼睛裡似裝了漫天霞光,彎起一輪半月星輝,空曠卻又嘈雜的河灘似隻剩下她。
封白低了低眉心,思緒不由被帶偏,他何時躲她了?
回神時候,他的帳篷已經近在眼前。
“進來說話吧。”
軍用帳篷不比她們自己搭的小帳篷,地方寬亮有桌有椅,邊上放著一張簡易床。
“坐。”封白指著椅子示意,自己從桌上拿起杯子,給她倒了杯溫開水遞到麵前,“發燒多喝熱水有助恢複。”
阮現現探手接過,指腹不經意劃過男人大掌。
封白猛地收回手,被柔嫩指腹碰過的掌心隱隱發燙,他垂置身側悄悄握緊。
鎖定在阮現現身上的視線有一刻堪稱凶殘。
她全當沒發現封白的異樣,小口小口抿著熱水,熱氣氤氳下,少女眉眼愈發昳麗精致,無一處不美,就像友誼商店櫥窗裡麵的娃娃。
冗長沉默過後,封白坐到對麵的椅子上,眼神恢複平靜,雙手交叉置於桌上,身子微微前傾。
“知道我支開旁人,帶你過來的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