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說不清楚,再具體的等你過來這邊有負責人接洽。”
阮現現幽幽歎了口氣,封廣忙問她怎麼了。
她小聲音可憐極了,“封爺爺,我被刁難了,暫時恐怕去不了,我爭取吧,爭取不耽誤您這邊的正事。”
“誰?誰敢在這時候刁難你?”封廣聲如洪鐘。
阮現現更可憐了,“一個叫封白的團長,她懷疑我是敵特,言語恐嚇又把我調到炊事班派人監視,
您說他想乾什麼?釣魚執法嗎?”
眼藥沒上完,對麵傳來一陣猛咳,“噗咳咳咳!你說誰刁難?封白?”
“對,就是他!不好好治水,間天盯著我,您姓封,那封白也姓封,真是同姓不同品……”
封廣腦瓜子嗡嗡的,耳朵裡儘是女同誌告小狀的控訴,對方說的,真是他那武力拿腦子換的大孫子?
直到電話掛斷,他坐在原地半晌回過神,怒氣衝衝拿起電話想打給誰,被對麵的宮野一把按住。
“多大年紀了,情緒還被小同誌牽著走。”
封廣哼哼,“到了我這把歲數還不能隨心所欲不如彆活了。”
“說說吧,我那蠢侄子又乾什麼了?刁難女同誌,可真出息啊!”
宮野,封廣的老來子,隨母姓宮,手裡把玩一隻鋼筆,微長的劉海蓋住那雙半斂下的淺茶色眸子。
他靠在椅子裡,一雙大長腿隨意舒展交疊,似乎想到快有一年沒見過的大侄子,唇角勾起來的弧度鋒利又滲人。
看到他這個笑容的封廣收斂起怒氣,長長歎一口氣。
“小野你……罷了,他也不算刁難女同誌吧,這頭白菜八成是想拱豬了。”
“拱豬?”宮野語氣不無笑意,慢慢轉動指尖上的鋼筆,“你確定他那情商能成事嗎?”
提到情商著急的大孫子,封廣直嘬牙花子。
煩躁地揉了把頭發抱怨,“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不知我何時才能抱上重孫。”
“想抱重孫?”宮野笑說:“光靠封白那小子這輩子估計都難,不如你早點死,重新投胎自己給自己當重孫。”
封廣:???
他氣得一個高蹦起,抓起桌上的文件劈頭蓋臉往兒子身上砸,“狗東西,不孝子,當年怎麼……”
“當年怎麼沒讓我死在那幫人手裡是吧?讓你失望了。”
聽著宮野遺憾的語氣,封廣臉一下白了,他不該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不是,不是小野,你知道爹從沒有那個意思。”
氣氛沉悶而壓抑,封廣咬咬牙越過桌子抓起兒子的手,“你還是繼續給我梳小辮吧!”
宮野躲過他的觸碰,慢慢坐直身子抬起頭,露出碎發遮擋下那張極為優越的臉,他似失了興致。
聲音淡淡:“說吧,大老遠把我從京城叫回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封廣知道兒子這是又不高興了,他欠了他的,不願觸他黴頭,抬手打開上鎖的抽屜拿出一份機密文件。
“看看吧,前不久大雨,一頭從江裡跑出來的大家夥不知怎麼順水去了平安縣。
現在那頭老龜還被困在河岸附近,堤壩都被它撞出一條大裂縫。
除了咱們爺倆近一年沒見想你了之外,叫你回來也是處理這件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