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打飯時間,沐夏把她往帳篷裡推,“又是進城又是掌勺,歇會兒吧您內。”
阮現現被她這不倫不類的京片子逗笑,身體的確感覺有些累,趁著前麵分發食物的時間,她把小灶做好。
需要的配料比較多,廚房裡沒有的,她趁四下無人,就放自己空間裡麵的。
鍋蓋一掀開,濃鬱的醬香撲麵而來,吸滿了湯汁的魚肉色澤鮮亮,唯一的遺憾就是少了點香菜,瑕不掩瑜吧!
前麵的打飯結束,她後邊的小灶也煮好了。
最先來的是吳政委,這人不下水,整天給岸上溜達。
等到司機老李,副團錢偉和不請自來的封白一一落座時,煤油爐上坐著的小鍋殺豬菜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泡。
錢偉小眼神左瞄瞄右看看,加了口血腸喟歎一聲試探道:“有口白酒暖暖身子就好了!”
吳政委回以一個刀人的眼神,“想記大過你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在錢偉苦臉歎氣中,氣氛一下熱鬨起來。
阮現現給老李碗中加了條魚,小臉笑眯眯:“李師傅,明早我跟您一塊上縣城采購,還要繼續麻煩您教我開車。”
她此舉也算為自己的車技在眾人麵前過了明路。
“我爺爺活著的時候總誇我特彆聰明,等我學會理論知識摸上真車,爺爺九泉之下看見我開車的樣子指定笑嗝屁了!”
眾人:……
隻有不明所以的老李一臉同情,滿口答應。
飯後,不用人說,幾個男人自覺去洗碗,連那需要兩人環抱的大鐵鍋一起清洗了。
阮現現累的不想動,沐夏二人承擔了拆卸搬運帳篷的工作。
她靠在灶台旁雙目放空讓大腦休息了好一會,見四下無人,拿了套換洗衣物去到河邊,找了處水流不算湍急的地方蹲下身……
來了幾天彆說洗澡,身子都沒清理過,剛到那夜泥地裡打過滾,身上泥痂結了一層又一層。
加上傍晚鐵鍋燉自己那一出鬨過後,她身上又是泥又是油。
打水再燒水屬實折騰又麻煩,阮現現褪了鞋襪把整條小腿浸入水中。
簡單擦洗一下,衣服沒打算脫,她水性一般般,誰知脫了衣服整個泡進水裡後,天上會不會掉下來一個瘸腿又中毒的男人?
然後,上演一場鴛鴦戲水……
一月後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被醫生告知不是懷孕而是下身感染了!
這是什麼古早與現實的結合體?阮現現被自己腦中莫名的想象逗得發出一串兒銀鈴般的笑聲。
非但不好聽,在這靜謐的夜晚,誰在河邊聽到這把滲人的笑聲,都得嚇得掉頭就跑!
阮現現以袖遮麵,頭稍低稍歪,一手中指輕輕按在同側鬢間,嘴裡哼出一段哀婉淒涼的曲子。
她的起手式配上空靈悲傷的調調在這空曠的河岸響起時,原本幾個看她孤身一人悄悄跟在後邊的老河工,媽呀一嗓子連爬帶滾跑了!
確定藏在暗處想上來占便宜的人被嚇跑了,她收回目光冷哼一聲,剛準備最後擦擦前胸和後背就離開……
忽然,有什麼很軟很冰的東西在觸碰小腿。
阮現現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夜路走多了,終於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