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抹了一把臉,收斂好臉上的表情搖頭:“沒什麼。”
上頭還在講話,兩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小話。
鄭經絡隻好將她看了兩眼,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這才轉頭坐了回去。
鄭淩波這下不敢胡思亂想,安安分分的眼睛盯著桌子上放著的小點心,等著上頭宣布開始吃飯。
沒想到講完話還有節目表演。
一大群身姿修長的舞者和著音樂出場,一時間輕姿曼舞衣袂飛揚,整個場地的氛圍都變得仙氣飄飄起來。
鄭淩波原本半是發呆,這會兒也不由自主被眼前的歌舞吸引了注意力。
她甚至還有點納悶,上輩子有這樣的節目珠玉在前,柳承望那兩人到底是怎麼刷的存在感?
想了一會兒沒能想得通,鄭淩波也沒有再冥思苦想,索性放下,專心欣賞起眼前的歌舞了。
上頭貴人們看的大抵也是很開心,鄭淩波聽不大清楚,但能看到官家笑著說了什麼之後,他身旁的宮人甩著拂塵,尖聲唱了一句“賞!”
於是中間那位舞者立即言笑晏晏上前領賞,完了親自到貴人麵前謝禮。
就在這謝禮的電光火石之間,舞者抽出纏繞在腰上的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著官家刺了過去。
霎時間有女眷和孩童尖叫哭鬨的聲音響起。
鄭經絡到底也是去過幾年戰場的,反應很快,回頭一手將鄭淩波按在桌子後麵讓她藏好,另一手就已經拎著一根桌子腿衝了上去。
鄭淩波心中一跳,猛的也跟著站了起來。
混亂隻持續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被早有準備的陳統領控製住了場麵。
那個舞者被按住了人也並不安分,嘴裡大喊著什麼狗皇帝之類讓人聽著就害怕掉腦袋的話。
偌大一個禦花園此時此刻變得無比安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似得。
上首的官家一時間竟然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笑了起來。
官家其實挺年輕的,現如今三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性格表麵上來看更偏向於儒雅隨和,否則像這樣的大型宮宴也不至於這般輕鬆活潑。
——但再是隨和,官家終究是皇帝,這樣被人貼臉罵著還能笑出來,這讓鄭淩波看著感覺就有一點可怕了。
畢竟就算她前世那麼窩囊,被人罵的時候臉上也是擺不出什麼開心表情的。
思緒紛紛雜雜,鄭淩波一時想著前世,一時又想著剛才聽到的那些奇怪私語,不清楚這刺客既然已經被按住了,這事兒是不是就這麼結束了?
這樣的話那些私語裡出現的鄭家字眼想來是自己聽錯了?
鄭淩波漸漸要將心放回肚子裡,然而世事無常,越是不想來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正當她忐忑不安的拽著衣服等鄭經絡回來的時候,上麵那舞者的叫罵冷不丁就演變成為鄭將軍的叫屈。
雖然心裡不安但躲在桌子底下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甚至還有餘力撈起亂跑一小孩的鄭淩波:“???”
以及還在提著桌子腿姿態戒備的鄭經絡:“???”
不是……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