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懷疑她的耳朵聽錯了,她瞪大著眼睛,問道:“什麼?誰涉嫌殺人?你再說一遍!”
“七、七小姐。”小廝哆哆嗦嗦地回道。
薛氏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巨響,仿佛被重錘擊中,若不是柳洛音在旁扶著她,她已癱倒在了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珠兒的!
是音音都不可能是珠兒!
柳樂安更是怒不可遏,大聲吼道:“誰敢冤枉我小妹?!我現在就去找那些官差算賬!”
說著,柳樂安就要下床,衝出去。
柳洛音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聽聞這位新上任的寺卿最是公正嚴明,哪怕是王公貴胄犯法,他也照懲不誤。若阿兄此時出去毆打官差,難保我們落了虧,就算後麵查出來芙珠妹妹是被冤枉,阿兄你也得挨個板子。”
柳樂安見柳洛音似乎真心為他著想,微微一怔,但心中依舊不願領情。
他梗著脖子說道:“為了小妹,挨頓板子算得了什麼,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阿兄……”柳芙珠感動的熱淚盈眶,“阿兄你真好,但這事一定是個誤會,阿兄你彆為了我衝動。”
薛氏也冷靜下來了,她說道:“樂安,你彆莽撞,你表哥在大理寺擔任寺丞,他會幫著我們的,你在這裡待著,我們出去看看。”
“若……我們沒有回來,那你就派人去找你父親來,說我們在大理寺!”
薛氏吩咐完後續事宜,便帶著柳芙珠和柳洛音向門口走去。
柳府外,圍了一大圈的人,都是來看這場好戲的。
柳府門口,領著十幾位官差的,是大理寺丞薛子平。
見薛氏等人出來,薛子平急忙迎了上去:“姑母,芙珠表妹。”
薛子平刻意忽略柳洛音,他緊接著道:“這是民狀,告狀之人叫張明,小名強子,他告芙珠表妹惡意殺害他的未婚妻春香,將春香拋屍亂葬崗。”
柳芙珠聽言,懸著的心算放了下來。
她本以為這是柳洛音求蕭京硯對付她的詭計,她都想派人去尋淩子晉幫忙,現在看來不用了。
對付這種賤民,輕而易舉。
薛氏和柳芙珠也是一樣的想法,死了個婢女而已,這結果不用看,一定是對方完蛋,而不是她們這些官家。
薛氏開口道:“聖上可沒有規定主家不能處置犯了錯的奴籍,春香手腳不乾淨,挨了頓板子死了,大理寺卿也要管?既然大理寺卿這麼閒,不如把打殺過奴籍的主家都給追究一遍吧。”
“否則,我可要進宮麵聖,狀告大理寺卿故意針對我們柳家了!”
“若那春香是奴籍,寺卿大人也不會受案,也不會讓我們來柳府了。”薛子平苦笑道,“可那春香不是奴籍也不是死契,她是有著活契的‘民’啊!”
薛氏皺眉,春香居然是“民”?
如果受理案件的不是大理寺,就算春香是“民”,他們也有辦法壓下來。
但現在要麵對的是大理寺,那這件事就棘手了。
薛氏瞧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百姓,當機立斷道:“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珠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心地善良,連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走,我們現在就去大理寺,把這個誤會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