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極通靈性,每當沉霜拂喚“三彩”的時候,它就知道是在叫自己了。
這段時日,陳三彩每次來找沉霜拂都撲了個空,它為此怏怏不樂了很久。
沉霜拂一拍儲物袋,袋中飛出幾顆青梅,滾落在陳三彩的麵前。
小鬆鼠眼睛驟然明亮,捧起一顆青梅“咯嘣”咬爛,被酸得炸毛。
“吱!吱!”
酸死鼠了!
它像人一樣站立著,抬起後肢將幾顆青梅狠狠踢出去,氣鼓鼓瞪著沉霜拂。
沉霜拂哈哈大笑,心情好轉了很多,她還巧言善辯道:“酸的多好吃啊,要不是看在我倆的交情上,我還不給你帶呢!”
陳三彩咕咕嚕嚕,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雖然聽不懂,但看得出來,它是在罵自己。
它唾沫橫飛,罵了好久,忽然反應過來,這個時節哪來的青梅?
陳三彩呆愣住。
它癡癡望著沉霜拂,想問她這段時日去哪了,但沉霜拂可沒有時間和它在這裡玩你劃我猜。
她彎腰,推了推陳三彩的背,“好了三彩,我已經回來了,你看過了,也該放心了吧。”
忽然想起來三彩常常在外麵偷聽彆人的八卦,沉霜拂抬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彎唇道:“三彩,你去打探一下李仲江究竟有沒有出關,回頭我給你釀花蜜,保證是甜的,一點也不酸。”
上了好幾次當的陳三彩,依舊選擇上當。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發,神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沉霜拂去洞府裡麵拿了鋤頭,挖出埋在樹底下的酒壇。
她離開宗門時很匆忙,隻去五車峰告了假,譙婉音那邊還沒來得及去說。
沉霜拂擔心譙婉音生氣,將自己罵個狗血淋頭,更怕她不肯再指點自己,所以特意帶上了自己埋藏了兩年的靈酒。
“希望看在這壇紅泥酒的份上,譙師叔能嘴下留情一點吧!”這兩年,她可算是領教到了‘練拳先練嘴’的精髓。
還好沉霜拂不是一顆琉璃心,否則早就碎成幾瓣了。
她抱著靈酒直接去譙婉音的住處找她。
青石小路向下蜿蜒,兩邊生長著青鬆,鬆針在微風中搖晃,沙沙作響。
一道身影拾級而上,看見沉霜拂懷裡抱著酒壇時,眼睛裡閃過一絲了然。
難怪師尊不肯收他的酒,原來是有人給她送酒了。
沉霜拂早早就看見了迎麵上來的男子,對方一身烏金色法袍,頭戴蓮花玉冠,修眉俊逸,氣度不凡。
這條小路隻通往譙師叔的忘憂廬,可見對方是剛剛去見了譙師叔,從忘憂廬離開。
她就下意識地在想,男子和譙婉音的關係。
不過她覺得多半是沒什麼關係,因為她認識譙師叔兩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子,更沒有從譙師叔口中聽過什麼彆的人的名字。
譙婉音的身份,就像一個謎團。沉霜拂保持著分寸,不去打探。
但見男子氣度非凡,地位崇高,沉霜拂抱著酒壇,側身而立,站到邊上給對方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