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門!
翰瀾山係方圓七千六百五十萬平方公裡,占帝昊大陸陸地的百分之一,整個山脈東起瀾達山,西至萬龍山。南達人跡罕至的黑冰海的黑冰山,北到翰安山。泰安嶺就是分屬於翰安山脈的一條支脈,整個翰瀾山係是由十萬座大山組成,各個山脈又分布出若乾支脈。整個翰瀾山係磅礴宏大,仿佛是山的海洋,茫茫無窮。這翰瀾山係中有許多未知之地,這裡是冒險者的樂園,也是死神駐守的沃土。翰瀾山係越深入進去,越危險莫測。
這裡有強大的妖獸,這裡有數不儘的密藏遺址,這裡仿佛是天生地養的藥園,有數不儘的奇珍靈藥。而妖獸的內丹也是大陸的珍惜物品,越強大妖獸的內丹越珍奇。翰瀾山係每到春分時節最是熱鬨的,九州之地的冒險修者會聚集在此地,有人一夜暴富成為傳奇,也有人命喪此地成為浩蕩群山之中的肥料。而翰瀾山係最危險的時候是進入凜冬時節,萬物凋零之時,所有妖獸均已進入冬眠,很少會有出來活動的。但萬一吵醒山中妖獸,也就是命喪此地之時,所有妖獸會全體出動,滅殺入侵者。這裡的密藏遺址在凜冬之時也仿佛進入冬眠一般,鮮有開啟。因為性價比不高,故凜冬時節,這翰瀾山係的群山之內少有人跡。不過在今天這月黑風高,暴雪之夜時分卻闖入兩人,不,應該是三人,一名女子懷中還抱著個繈褓,裡麵包裹著一個隻漏著可愛腦袋的小家夥。
風雪夜,殺人夜。對於亡命而逃的三人而言卻是更加的艱難,前路白雪彌漫,後路沉重的獬蹄落地之聲,一聲一聲敲擊在三人心坎之上。“五叔,你看前麵有一山洞,我們進去躲避一下吧!這麼冷的天,我怕晨兒會吃不消。”趙琴兒開口說道。薑五叔沉吟了一下,頭前帶路,向著那座山洞急奔而去。
安靜的,黑漆漆的山洞之中,輕微的呼吸之聲時有時無的傳出。趙琴兒緊緊的抱著薑晨,小家夥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進入了酣睡,可能是趙琴兒抱的太緊,兩條小腿不舒服的還蹬了蹬。
這山洞很深,洞內很乾燥,溫度也適宜,空氣之中也沒有任何的腐爛氣味。看來這座山洞的通風係統還算不錯。
薑五叔輕聲說道“琴女娃子,咱們已經有些過於深入這翰瀾山了,不能再走了,那聖騎衛追的也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山洞深處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趙琴兒也低聲應道“嗯,五叔,你注意安全。”
薑五叔走後,趙琴兒把呼吸放的更加的緩慢,雙手之上升起一團紫色的靈氣,將薑晨包裹了起來。
那隊鎧明甲亮的聖騎衛小隊,一路沿著趙琴兒和薑五叔留下的靈力波動追擊至山洞口,那名首領將一團聖光彈入到山洞之中,黑漆的山洞頓時亮如白晝。那名首領伸出一隻手,五指極有韻律的跳動著,像是在撥弄琴弦一般,那些聖光化作一條條絲線向著山洞深處飛去,轉瞬間就來到了趙琴兒所處的位置。趙琴兒看著那些急速靠近的絲線狀的聖光,麵如白紙,沒有任何猶豫掠身而起,向著山洞更深處飛馳而去,而那些聖光絲線,也緊追其後,更加迅速的飛掠而過。
大約向著山洞深處飛奔了三分鐘左右,終於是遇到了薑五叔,薑五叔看到趙琴兒飛奔的身影正要開口詢問,已經是看到趙琴兒身後追蹤而至的那些聖光絲線。薑五叔快速的捏了一個奇怪的手決,食指尖慢慢的彙聚起一團濃鬱的金黃色的靈氣,食指在空中揮動起來,好像在淩空作畫一般,手勢而回,緊接著口中低喝一聲“禁”,那些隨手指散布在空中的土黃色靈氣,彙聚成一層水幕狀的薄膜,像是一道牆一般將那些聖光絲線擋住了。
沒做任何猶豫,拉著看著自己震驚無比的趙琴兒向山洞深處飛馳而去。一道蒼敗的石門擋在了他們前進的路上,薑五叔沒有任何猶豫的推門而入,趙琴兒也緊隨其後進入這道石門之內。
洞口的聖騎兵聽到首領輕“咦”一聲,皆感驚詫,因為這種驚訝的情緒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永遠都古井無波的聖衛大人身上的,接著聽到首領輕聲說道“竟然是陣師。”
接著一騎當先的向著山洞內馳去,那些靈騎衛立馬緊隨其後進入到山洞內,直到那散發著金黃色光芒的光幕之前才停下疾馳的獬豸。接著那首領跳下坐騎,看著那光幕,聚斂聖光向著那光幕刺去,那光幕向裡凹陷回一點,接著就將聖光彈開,那金黃色的光幕又恢複了原狀。那聖騎衛首領漏著的眼睛之中更顯驚訝,心中低語道“神陣師,竟然會出現神陣師。”
聲音低沉的說道“合器靈陣。”。身後的靈騎衛整齊劃一的跳下坐騎,彙集到首領身後,分站各位,喚出藏於靈竅之中的十字佩劍,將其豎在眉間,那名聖衛首領也做著一樣的動作,口中皆在低聲吟唱“彙天地之靈,斬世間之惡,帝昊在上,光普世間……”慢慢的一團團聖光自眾人眉間升起,流入佩劍之中,那佩劍之上的花紋好像活過來一般,慢慢彙聚到眾人頭頂,最後形成一頭聖光獬豸。那聖光彙聚成的獬豸,全身皆白,就連其額頂的獨角都是白色的,仿似有靈一般,其眼神中散發著無儘的威壓,嘶吼一聲。那些獬豸坐騎,皆跪服在地,大頭低垂,不敢望向空中那聖光獬豸。那名首領舉起眉間劍向前一指,口中低喝道“破”,接著聖光獬豸獨角處發出一道極光,向著金黃色的光幕襲去,兩者相撞,發出雷響般的聲音,那響聲在這死寂的山洞之中顯得更加磅礴,彷如雷擊一般。光幕經受這聖光獬豸的一擊之後,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但還沒有破碎。沒有任何喘息的間隙,那頭聖光獬豸緊接又聚起一道更加濃鬱的聖光射向光幕,那光幕就像鏡子破碎一樣,碎成一塊一塊,聚成光幕的金黃色靈氣重歸於天地。
光幕雖然被擊碎了,但這些聖騎士也皆漏出了疲憊之色,看一眼前方站著的聖衛大人,都又努力的把腰杆挺的筆直,等待著聖衛大人的下一步指令。
那名聖騎衛首領此刻也有些疲憊,在未全建製的情況下發動器靈陣,他作為陣首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壓力,竅穴之內的聖力已經接近枯竭了。此刻這名聖衛大人心中已經有些忌憚,自己在這偏遠之地先是遇到一名天啟境修者,現在又遇到了大陸上最神秘的陣師修者,還是一名神陣師,不知前麵那名神陣師會不會布下殺陣等著自己一行人,故不敢再冒然前進。
聖騎衛首領放出微弱的感知力探查了一下附近,確認這周圍再沒有什麼禁製威脅之後才說道“全員修整三刻鐘。”身後的靈衛立刻盤膝坐地,進行冥想,溝通天地之間的聖光。片刻之後,每個人身體的好像蒙上了一層光膜,細看之下,會發現那層光膜皆是由一些細細小小肉眼幾乎不可辨的光粒子組成,一點點的被吸進到全身張開的靈竅之中,而眾人之中屬那名聖騎兵首領身周的光粒子最為濃鬱。
三刻鐘之後,聖騎衛隊員自行起身上了坐騎,向著山洞深處繼續前進,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幾分,直至山洞深處的古門處停了下來。隻見那石門上刻著兩頭水麒麟,看起來好像很是溫順,與平常世間所見有很大區彆,那石門所刻的水波紋及刻畫水麒麟的紋路此刻已經是暗淡無光,但依然可以判斷出此石門上應該被前人刻過一座防禦陣法,這兩頭水麒麟應該是陣靈。石門兩邊的石柱上分彆鐫刻著“天若壓我,吾以吾劍迎之;天若欺我,吾以吾道殺之。”這字是用狂草寫就而成,筆法蒼勁有力,被人用手指生生的鐫刻在這石柱之上,雖然經曆了上千年的歲月,但那股不屈的戰意依然侵入眾人識海之中,連那聖騎兵首領都有片刻的恍惚。
聖騎兵首領的身體自我防衛係統自行啟動,識海深處響起一道誦讀經文的聲音,幫他破除了這道侵入識海的戰意,最先醒了過來。看那些身後的靈衛還陷在那股戰意所蠱惑的迷障之中,這些靈衛腦海之中皆是一副屍山血海的圖景,有的意誌薄弱的靈衛,已經麵露恐懼之色,全身顫嗦。那名聖騎兵首領聚起一團聖光靈氣,分散出點點彈入到眾靈衛的眉心之處,將他們喚醒。隨即低喝了一聲“邪魔”,揮劍將那石柱斬斷。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敗落的景象,靈氣缺乏,石室之內原養著的那些靈樹、靈草皆已枯萎,還有許多妖獸的骨架散落在室內。
這間石室裡又分割出三個內室,聖騎衛首領展開其感知之力竟未感知到逃亡之人的身影,但在一間石室之內感知到些許淩亂的靈氣波動,隨即走入那間石室之中。一團聖光照亮了這間石室,隻見這間石室內靠左邊的角落裡有一座直徑在五米左右的玉盤,隻是那玉盤現已碎裂,上麵刻有一些繁複的線條。那玉盤之上殘留的靈力波動更為顯著,聖騎兵首領蹲下身體仔細辨認後,發現這座玉盤之上所刻的線條竟然是一座傳送陣,其中幾根線條有被新修補過的痕跡,看來是那名神秘的神陣師修補了這座被荒廢已久的傳送陣,帶著那名女子及新生的天棄者從此處傳送逃走了。
作為天棄者為什麼竟有如此運氣?而且就算聖殿天啟長老來了也不能從這座已損毀的傳送陣上再探查到那名天棄者的下落。那天棄者就此逃脫之後,隻能待到覺醒之時,才能發現其蹤跡,隻希望在其未成長起來之前將其找出來殺死,不然大陸萬物都將會寂滅!作為一名最為虔誠的帝昊信仰者,此時內心之中有著深深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