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過白虎銀緞似的皮毛,四個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著江長庚的衣角,穿著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軀抖如篩糠,卻仍忍不住探出半個腦袋:“娘親...它當真不咬人?”
“來。”江月瑤執起女兒的小手,輕輕覆上白虎額間王字紋。
巨獸金瞳微眯,喉間滾動的呼嚕聲顯示著它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三娘指尖陷進絨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掃過她草鞋上沾的泥點。
四郎見狀,壯著膽子將手貼上虎背。
溫熱的觸感讓他驚呼出聲:“比三姐姐的絨草枕還軟還暖和!”
大郎與二郎對視一眼,也試探著上前。
白虎竟如家貓般伏低,任四個孩子揉搓它耳後軟毛。
江長庚撫著白虎脊背,指尖觸到幾處陳年的傷疤:“姐姐,這猛獸怎會與你如此親近...”
“緣分罷了。”江月瑤將白虎叼來的紫參收入背簍,月光下參須泛著水光,“倒是你們,怎地尋到此處?”
大郎從懷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親上山許久未歸,我們怕娘親...循著血跡...”
話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間某處。
江月瑤順著望去,幽深林間卻也什麼都沒有發現,可她卻始終覺得有人一直在看著她。
“娘親!”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們養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閃著希冀的光,“我每日給它梳毛...”
江月瑤失笑,揉著女兒發頂:“傻丫頭,這可不是尋常家貓。”
她轉向白虎,指尖輕點它鼻尖,“小白,該回去了。”
巨獸金瞳閃過一絲不舍,忽地叼起最後一株紫參塞進江月瑤懷中。
“去吧。”她輕聲道。
白虎長嘯一聲,縱身躍入林海。
月光下,四個孩子望著巨獸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
江月瑤掂了掂背簍,十八株紫參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明日藥鋪一開,便是三百兩雪花銀入賬。
“宿主,前方還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倉鼠的話頭,牽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嘯聲忽遠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鋪滿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發現,地基已經挖好,並且鋪滿了青石和砂礫,這是最好的排水基層。
五個工匠的工作效率遠遠超過她的估算,臨時茅草屋也裝上了門和窗,並且被移動到了地基旁邊。
江月瑤好奇的問三娘,“三娘,今日你給師傅做了什麼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說道:“娘親,我今日去抓了幾條大魚,給哥哥和叔叔們做了紅燒魚吃。”
江月瑤點頭,自己對三娘的廚藝還是很滿意的。
今夜窯爐還需要人守著,江長庚執意要先守夜,然後下半夜叫江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