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無痛當媽,崽崽們個個天賦異稟,爽~
母子三人又來買了一點乾糧,此時他們要租兩匹騾子去青石鎮運輸紅磚。
騾馬市的熱氣裹著草料腥臊撲麵而來,二郎正掰著指頭算紅磚運輸的耗損率。
四郎被滿街嘶鳴聲驚得攥緊江月瑤的裙角,卻見母親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銀鐲子,那鐲子碰在榆木欄杆上發出清脆聲響,驚得槽頭灰騾揚起沾著麥麩的蹄子。
“夫人要租騾?”裹著褐色短打的牙人從草垛後探出頭,拇指在算盤珠上抹過油光:“此地離青石鎮二十裡山路,得用雙駕轅車,連騾帶車一日二百文。”
簷角鐵馬叮當聲響個不停,他袖口隱約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軍馬改作的馱畜。
江月瑤指尖拂過騾子脖頸,觸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紋理。
“宿主,這騾雖毛色黯淡,但耳尖豎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國的蜀南種。”小小的倉鼠球係統換裝成為馬倌出現在江月瑤麵前,“你看它的騾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騾蹄,青石板上頓時顯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鐵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臉色微變,春日陽光將他額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這便換那匹棗紅騾……”
話音未落,二郎已踮腳摸到騾腹鼓脹處:“娘親看這裡,昨夜的草料怕是沒鍘細,胃脹成這樣哪能負重?”
市集喧嘩忽而凝滯,隔壁馬販子打磨馬蹄鐵的銼刀聲格外清晰。
牙人攥著韁繩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壓低聲音:“小娘子若誠心要,兩匹騾子帶車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計。”
“二百八十文。”江月瑤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寶在掌心排成扇麵:“另要二十斤細鍘的苜蓿草。”
她說話時目光掃過馬槽後堆積的豆餅,那是用黴豆摻著麩皮壓製的次等貨。
四郎忽然指著旁邊的馬市驚呼:“娘親快看!”
但見十丈開外的拴馬樁前,著錦袍的商賈正掀開一匹白馬的眼瞼:“淚堂發赤,定是染了馬瘟。”
賣馬老漢急得直跺腳,懷裡的馬駒引頸長嘶,像是替主人鳴不平。
江月瑤回頭,摸了摸裴二郎的額頭,“你這孩子,為何對騾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間絲絛,新買的杏色杭綢料子在他掌心皺成團:“娘親忘了嗎?那年生辰爹爹牽回棗紅馬,您說""養馬不如燉肉""……”孩童聲音陡然壓低,“後來庖廚飄香三日,二哥抱著馬鞍哭濕了枕頭……”
騾馬市的嘈雜仿佛瞬間凝固。
江月瑤聞言愣在當場,啥?原主這麼癲的嗎?
在古代馬是什麼地位,她一個現代人不知道,原主一個古代人能不知道嗎?
在江月瑤的時空,漢代的普通馬匹,價值五銖錢5000–20000錢,折合成軟妹幣也差不多7500元至3萬元之間。
可那是農業時代啊,需要賣掉農作物才能買到一匹馬?
她有些痛心疾首……敗家娘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