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英俊又優秀的男人,走到哪都會有女人傾心。
女人都是敏感又自戀的動物,對於像聶南深這樣接近完美的男人,隻要他有一點的溫柔一點的特殊待遇,總是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喜歡自己。
畢竟每個女人都有一個王子會愛上自己的童話夢。
言晏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男人清俊儒雅的身形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桌前。
手邊放著好幾份文件,黑色簽字筆在其手中飛快遊走,垂目認真審批的時候淩眉微微的蹙著,袖腕上銀色鑽扣貼著桌麵隨著動作劃出弧度,從頭到腳都是一絲不苟的溫文爾雅優雅矜貴。
她突然想起杜甄雅說的話,溫柔麼……
言晏垂下的眼眸掩下一抹不易察覺的自嘲,這男人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其他的時候好像是挺溫柔的。
致命的溫柔。
聶南深像是故意忽略她,從門口走到辦公桌前也未出聲,甚至未抬頭,像是全心全意的把精力都放在了手頭的文件上。
她的視線落到他正拿著筆修長的手指上,“為什麼突然撤了裴家投資案?”
他的手長得很好看,白皙卻不會顯得秀氣的指尖和骨節,就這樣一點也看不出下麵蘊著怎樣令人無從反駁的力道。
筆劃在紙上的聲音驀地停住,聶南深抬起頭來,“我以為聶太太這麼急急忙忙的過來找我,”手裡把玩著那隻筆,乾淨儒雅的眉目顯得薄涼譏誚,“先問的應該是關於學校的課題研究。”
而不是一開口就詢問彆的男人。
言晏幾乎很快反應過來,“我們係的課題研究也是你讓董事會的人壓下的?”
聶南深痞笑著不置可否,“不符合上層要求的課題研究隻會是浪費資源,更何況,”鋼筆被隨意扔到桌上,他往身後一靠,姿態閒適,“我連工作上的事情也需要向你報備?”
聶南深是他們學校最大的股東,哪怕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猜到裴家投資案與他有關,但也沒想過連學校那邊他也會插手。
之前滿腔的疑惑和怒意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平複了下來。
女人身上還留著外麵細雨的濕潤,幾縷微濕的發絲貼在額上,“聶南深,你很在意嗎?”
她看著麵前眉目沉靜的男人,“你是在意秦思硯喜歡裴景旭不喜歡你,而你現在名義上的太太又表現得和你那麼不屑的男人走得很近,”溫溫涼涼的笑,“所以你就連著我一起收拾了?”
手指輕輕的撩開發絲,唇角笑意綿長諷刺,“怎麼,秦思硯讓你覺得活得太挫敗,所以需要在我身上來找存在感?”
室內空調仿佛隨著外麵氣溫逐漸降低,辦公桌前的男人隨著她的這一番話,俊臉陰鬱得猶如落地窗外烏雲密布的天,暗沉得壓抑的眸盯著女人溫淡刻薄的臉,一言不發。
“好啊,”她站得筆直,半點沒有剛進來時的溫靜,再次噙著諷意開腔,“你做這些不就是想要我來求你嗎,”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上,言晏伸手過去從裡麵翻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隻要你做到和秦思硯劃清界限,我可以答應你以後都不和裴景旭聯係……”
摁向刪除鍵的手指還沒落下,手機就被一隻手奪走,男人拿著手機的力道像是要將其捏碎,“怎麼,愛上我了所以這麼針對思硯?”嗓音像是淬了冰,“拿她和裴景旭比?”
手指緩緩緊握,落回身側,“不能比嗎?”她抬起頭,臉上的弧度仿佛半點沒被那涼寒至骨的氣息凝結,“還是說,你也打算告訴我你和秦小姐之間隻是單純的兄妹情誼?”
視線無意間掃過他桌麵上那張有著安蘇和秦思硯還有麵前這個男人的合照相框,“就算是真的對於她隻是出於對妹妹的關心,那麼聶南深,裴景旭既然是她的男朋友,彆人之間感情的事你又憑什麼插手?”
溫靜柔婉的臉蛋釀著不深不淺的笑容,“捫心自問,如果裴景旭是安蘇的男朋友,你也會這樣嗎?”
關言晏頭一次這樣痛恨這個男人偏偏是安蘇的哥哥。
那些年哪怕他們並沒有多少交集,但關於他的一點一滴還是在安蘇的無意間傳到了她所感知的動態裡,就算是刻意忽略也還是烙在了記憶裡,有時候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翻出來,才察覺到他對安蘇和秦思硯的不同。
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指尖嵌入掌心尖銳的疼,麵上仍舊輕嫋得雲淡風輕,“就算裴景旭手段沒你高明權勢沒你能隻手遮天,可是怎麼辦呢,你最愛的女人還是喜歡他不要你,自己最瞧不起的男人偏偏被自己的心上人看上了,”薄唇勾著淡淡的弧度,像是刻意要激怒他,“作為江城最有權有勢的男人,這麼一想是挺憋屈的。”
他確實瞧不上裴景旭,可是她瞧得上?
充斥著胸腔的怒意騰起,聶南深動作接近粗暴的扯了下勒得窒息的領帶,“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他低低的冷笑著,“哪怕那個男人當初把你丟到流氓堆裡,也比我這個將你救出來的男人強?”
英俊的輪廓處處散發出森森戾氣,唇畔凜冽著不聲不響的寒芒,“原來聶太太好這一口。”
言晏幾乎是被那聲音中的冷意駭了一下,思緒清明平靜的道,“我不會和裴景旭有什麼多餘的關係,至於你……我也不奢望能和你談什麼公平,”她收回了視線,視線落在桌角一處,“如果是我惹你不高興了,那麼我道歉,如果是因為裴景旭,我覺得你不該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她閉了閉眼,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氣說出這番話,“畢竟不管是因為交易還是遊戲,我們好歹夫妻一場,就算你不愛我也沒有必要這樣斷了我的後路是不是?”
再次抬頭時,先前還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已經來到了麵前,言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腰間被一股力道帶起,“後路?”她直接撞上了男人的胸膛,聶南深冰涼的氣息貼在耳尖涼涼響起,“你的後路是什麼?”他直接咬住她的耳尖,用了離,“和我離婚拆散他們,然後再如願的和裴景旭走到一起?”
那低沉嗓音中淬著的冰像是要將言晏凍住,至骨涼薄的諷刺,“裴景旭那種男人要專一不夠專一,要花心不夠本事,”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眉峰清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你覺得我會把思硯交給這樣的男人?”
在反應過來之前,僅剩的理智像是在這一句話後轟然瓦解,然後心臟最底層像是有什麼東西伸了進去,絞得一陣陣難以呼吸。
她笑了起來,“你不也一樣嗎,”仰起頭,無畏又像是故意要躲避屬於男人的氣息,眉目儘滿的嘲弄,“你既然有本事逼我嫁給你,那也有本事逼秦思硯嫁給你啊,”
緋唇咧開譏誚不屑的笑容,“那麼喜歡她裝什麼深情男二?就算你背地裡搞這麼不入流的手段又怎麼樣?最後秦思硯也還是不會回到你身邊,而你唯一能困住唯一能欺負的也隻能是我這樣一個任你宰割連還手能力都沒有的女人。”
聶南深就這樣盯著她,那杏眸中的諷刺嘲弄鮮活得刺目,本就陰沉的俊臉一點點變得猶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腰上被掐著的力道鑽心的疼,她又像是沒有感知,“你強迫我不與裴景旭來往,無非就是觸到了你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對上男人俊朗得陰鷙的眸,眼角眉梢所有情緒都似一瞬間淡了下去,“從一開始我就說過,可以陪你玩到你膩的那天。”
“可是聶南深,我不像你那麼玩得起,”她輕輕淺淺的嗓音一貫溫軟,又似浸著涼意,“既然你不在意我也彆要求我在意你,一場遊戲既然玩那就誰也彆認真,”神經緊繃得毫無知覺,清秀絕倫的臉蛋笑容愈發嘲諷,“說句難聽的,那也是我不會婚內出軌,可是憑我們的關係,就算我真的婚內出軌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就算我真的出軌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這一句話像是終於打開了男人心底那扇布滿怒火的門,一下下的燒上眉心。
“嗬,”聶南深喉尖的低嗤像是被憤怒溢出來,眼眸深處是無法看透的暗色,“故意激怒我?”
下一秒,言晏承認或反駁的話還沒說出,身後辦公桌上一堆東西直接被男人掃到地上,人順勢被一道沉重的身軀壓下,男人直接將她困在冰硬的桌麵和結實的胸膛中間,雙手輕而易舉的壓製住她,“那麼很好,”線條分明的俊臉透著意味不明的邪意,“你確實做到了。”
極好看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上她的下巴,“所以照你這樣說,”唇角勾著冷冽森然的弧度,“不把姓裴的趕出江城反而顯得我真的很窩囊。”
思緒一緊,言晏想也沒想的抵回去,“無所謂啊,大不了課題不搞了,”臉上掛著的笑意隱隱有崩塌的跡象,“你對付裴景旭,該來巴巴求你放過他的人是秦思硯也不是我。”
說罷就欲掙脫男人的桎梏,但剛一動男人的腿就輕而易舉的壓住她,劇痛從背脊傳來,疼得臉色發白。
“原來你也還記得,”這次聶南深直接扯掉了那根早就勒得他透不過氣的領帶,駕輕就熟的將女人雙手捆上,眉眼不動的冷笑,“你是巴巴過來求我的。”
他的手探到一旁的電話按鈕上,直接撥了秘書室的連線,那邊還沒出聲,男人就冷冷吩咐,“沒我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到了現在關言晏終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臉色一白的睜大雙眼,用力的掙紮,“聶南深,你放開我!”
他瘋了嗎?這裡是辦公室!
“憑我們的關係?”聶南深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動作接近粗暴的將她的套頭毛衣推到被捆住的雙腕上,一隻手利落的解開她的牛仔褲,寒意凜冽的俊臉勾著淺淺的冷笑,“彆忘了隻要你的名字一天還在我配偶欄上麵,你就一天還是聶太太。”
。手機版更新最快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