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
言晏看著手邊的一堆資料,密密麻麻的俄文這一瞬她好像也認不出是什麼字,“他是秦思硯的哥哥,據我所知,他一直不讚同你們在一起。”
“言晏,自己的感情是需要自己爭取的,思硯是我這麼多年唯一好好愛過的女孩兒,我不想鬆開她,不管那些人是她的哥哥還是她的母親,”裴景旭又低低的笑了一聲,“這不是你說的嗎,隻要愛她就夠了。”
她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
言晏抿著唇,默了默才道,“那……祝你一路順風。”
裴景旭明顯沒想過她會拒絕,“我可能一兩年後再回來,你真的不來送送我?”
“不了,”她重新翻著那些資料,“你一走我們組還得應付高教授和一堆資料,會很忙。”
這樣拙劣的借口,裴景旭不可能猜不到,就在言晏將要掛電話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
“你……和聶南深是什麼關係?”
言晏靜靜的聽著電話,裴景旭以為她在誤會什麼,忙解釋,“我從樊榆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你和他的事。”
雖然之前他也能猜到關言晏確實和聶南深在一起了,但是又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言晏無聲的笑了笑,表情沒什麼變化,“大概……很快什麼關係也不是了。”
裴景旭一下皺起了眉,“他找你分手了?”
言晏垂著眸,分手嗎?好像也不算,這次,他估計是要離婚了。
“掛了吧,”這次也不等裴景旭再問什麼,言晏微笑著道,“待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再次說了聲平安,然後掛了電話。
因為之前裴家出了事,方婉他們打算去裴家公司下的翻譯團隊也沒能去,後來還是找了高董幫了些忙。
杜韻琪又因為和的翻譯團隊一起去了沙特,現在裴景旭也突然退出了課題小組,一下導致大量的工作都得由言晏和方婉,婁明澤三人完成,校外的翻譯工作加上校內的課題,工作量大得幾人整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期間方婉又覺得言晏這樣整天學校家裡公司的跑太累人,又正好遇上她在的那間學校寢室剛好空出一個位置,便直接讓言晏一起過去住一段時間,等這學期課題結束後再搬回家裡。
之前言晏還覺得無所謂,但是越到了後麵能回銀南彆墅的時間越來越少,索性也答應了,讓陳叔幫忙把一些需要的東西帶了過去,直接住進了學校寢室。
“太太,您就這樣搬出來住,這要是先生回來知道了……”
將後備箱裡的一小個行李箱提了出來,陳叔看著其身後的那棟女寢,臉色微有些不太自然。
前幾天先生就到國外出差,後幾天太太也跟著從家裡搬出來,就算再不明其中緣由的人也看出了這夫妻兩的不對勁。
正好是在周末的日子,宿舍附近幾乎都是學生,一輛低調卻足夠彰顯財力的慕尚停著不由吸引不少目光。
言晏從陳叔手裡接過一包小的行李,“我會打電話給他說的,”抿著唇,“陳叔你不用擔心。”
陳叔又看了一眼麵前的一整棟學生宿舍,雖然說j大在江城是數一數二的名校,學生宿舍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但關言晏不管怎麼說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千金,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
據說一個寢室四個人住。
“太太,如果實在是嫌回家太麻煩,那我現在去給先生打個電話,替您找一間近點的公寓?”
言晏搖了搖頭,“不用了,隻住一個多月而已。”
見女人明顯不想因為這點事情打電話給聶南深,陳叔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因為關於之前的一些登記方婉都幫她弄好了,所以陳叔直接就提著行李和她一起往宿舍去。
東西放下之後言晏就讓陳叔先回去。
寢室的四人現在隻有方婉在,她看著轉身恭敬離開的男人,巴巴湊到正在收拾東西的言晏身旁,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言晏從頭到尾隻顧著將這段時間需要的書籍資料都放到桌上,大概花了兩個小時整理好,然後便埋頭開始繼續校外的翻譯工作。
中途的時候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把一天工作做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晚上。
翻譯本來就是一項耗時耗腦的工作,尤其是對於她們這種還在學校初期的學生來說,有很多專業上的術語並不是運用得很靈活。
寢室內後來回來的兩名學生已經睡下,方婉也剛把手上的東西昨晚,躺在被子裡和婁明澤小聲的打著電話。
言晏將筆合上揉了揉鼻梁,視線一下停在桌上的小鐘上,淩晨十二點五分。
她微微抿了下唇,這個時候沙特好像正好六七點左右。
她知道陳叔今天在擔心什麼,可是她覺得,自己搬出來其實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想了想,言晏還是拿起了手機往陽台的方向去,伸手撥出了那個一個多星期也沒有聯係過的號碼。
深秋的晚風涼意習習,她望著宿舍外的學校夜景,半天卻隻傳來撥打電話已關機的聲音。
【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自己考慮是要繼續這樣和我不死不活的耗著,還是打算整理思緒好好和我過日子】
言晏盯著手中暗下去的屏幕,是給她時間考慮,所以他也需要時間來考慮嗎?
好像也是的,其實仔細想想,隻要他不願意離婚,不死不活的和他耗著,和好好過日子也沒什麼區彆。
事到如今,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此時,沙特沙漠皇宮中。
巨大的宮殿內金碧輝煌,典型的白色沙特風格建築,沙特王子居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其左手邊此時正坐著一位身穿黑色風衣樣貌極其出色的男人。
男人掛掉手下遞過來的手機,視線瞟了一眼在台上那一道坐在鋼琴後兀自沉迷的女人,薄唇勾出淡淡的饒有興致,話是朝沙特王子說的,“請繼續。”
“這次您的防備做得很充分,不過據我所知您手裡的那批軍火已經被軍方的人盯上,與您合作,我不確定其危險性有多高。”
沙特王子命人遞了杯紅酒過去,男人淡笑著接過,眉宇間滲著冷漠和勢在必得,“據我所知,您前幾個月的那批貨已經被暗夜的人擺了一道,”他將視線重新挪回了台上,漫不經心的邪肆暗沉,“您下個月急需一批槍支和軍用飛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除了從我這裡買進,其他地方的軍火商都不可能供應得上您的需求。”
沙特王子臉色微變,之前他一直是與暗夜的人做買賣,但自從鬆老大被陸驍送進監獄後連著他們與那邊的聯係也斷了。
思慮半瞬後他道,“你想要什麼價?”
一直坐在男人身旁的黑衣人遞出電腦來,在上麵敲出了一行數字,沙特王子臉色再次一變,旋即笑了笑,“這個價比我預想的高出百分之零點五個點。”
男人手指緩緩搖晃著高腳杯,“如今被軍方盯上的人不止我一個,”淡淡的嗓音透著冷漠,“和您合作我同樣冒著不小的危險。”
更彆說這裡就在聯合軍的眼皮底下,想要那麼大批軍火不被發現,確實是樁不小的難題。
就在討價還價之際,沙特王子突然隨著男人的視線往台上望去,看到台上剛演奏完一首鋼琴曲的女人,突然笑道,“看樣子,您對台上的女人有興趣?”
正此時,台上那道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人在璀璨的燈光下朝這邊走了過來,一身白色晚禮服勾勒出妙曼的身姿,及大腿處劃開露出一條白皙的長腿和腳下十幾公分的高跟鞋,連走路姿勢也透著一股名媛高貴的端莊典雅。
他微微挑起眉,薄唇緩緩揚起邪肆的弧度,“中國人?”
沙特王子一怔,沙特人和中國人是有很大區彆,但亞洲不少黃種人其實長得並沒有多大區彆,“原來您認識路小姐?”
出了名的年輕鋼琴家,隻要稍對古典音樂有點研究的都不難認出。
女人來到了麵前,v領前戴著一條珠簾狀寶石項鏈,襯得那張精致小巧的臉驚美絕豔,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與男人手中的那杯輕碰出清脆的響聲,端莊到極致的笑容,“聶總,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您共飲一杯?”
這句話,長相絕美的女人用的是標準的中文。
男人盯著她明眸下暗隱的狡黠,唇角笑容愈發擴開,邪魅到詭異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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