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人像個小貓兒似的往他懷裡鑽,聶南深忍不住失笑,手指捏上她的下巴,眸底都是愉悅的寵溺,“小醋壇,安蘇的醋你也吃?”
秦思硯就算了,安蘇是他的親妹妹。
言晏打開了眼睛,眼裡映出男人英俊近在咫尺的輪廓,氣息仿佛再湊近一點就能吻上去。
“不是啊,”她吃吃的笑,“我很羨慕安蘇能有個疼她的哥哥啊。”
聶南深微眯著眸,薄唇幾乎逼到她唇邊,“小沒良心的,”低笑,“我不疼你?”
她仰著腦袋,“你是我哥哥嗎?”
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睨著女人無辜的臉,低低的笑了兩聲,突然就來了興致,低頭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我當然不是你哥哥,”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裹著一層笑意的蠱惑,磁性沙啞,“言晏,叫聲哥哥來聽聽,嗯?”
那微熱的氣息酥得立馬讓言晏渾身起了一層戰栗,連著臉蛋也燙了起來,“……”
“聶南深,你惡不惡心?”
男人的粗糲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鑽到了她浴袍裡麵,這次言晏終於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他,秀氣的眉跟著擰到了一起,看著他的眼神十足的嫌棄,一張白皙嗔怒的臉蛋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叫哥哥什麼的,那畫麵她光想想就……肉麻死了。
說著就彆過了臉不去看男人眼底刻意逗弄的意味,不知是熱還是什麼,一隻手不斷的扇著風,試圖讓溫度降低一些。
聶南深看著她紅到耳根子的顏色,偏生還強裝作一副麵不改色的模樣,喉尖溢出低低的笑聲,他以為她醉了,這會兒倒是清醒得很。
“這麼想要一個哥哥,”聶南深長臂摟著她的腰,下巴就這麼擱在女人柔軟的香肩上,隱隱能聞到鼻尖那抹屬於女人特有的誘人的香氣,“當初怎麼不肯和我親近點?”
幾乎是同時,他能感覺到女人身體短暫的僵硬。
手掌扳過她的臉,半強迫的讓她對上他的視線,有點恨恨的,低頭就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你和安蘇關係這麼好,要是上點心,指不定我早就被你勾引走了。”
要知道,安蘇從小到大的朋友就不少,上到紳士名媛,下到狐朋狗友,甚至再年長些的那些年,以安蘇朋友的名義來和他套近乎的人也不少。
說來,這大概也是關言晏和那些人唯一的不同,幾乎是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她對他的厭惡就深刻到眼神裡。
而這種厭惡,甚至一直延續到他們婚後。
聶南深那一口其實咬得並不重,但女人長長的睫毛還是顫了顫。
“你啊……”言晏看著麵前的男人容貌英俊卻又十分熟悉的臉,睜著眼睛像是要將他看清楚點,恍惚的神情像終於看清了他,然後伸手將他推了推,“你討厭死了。”
好半天,她連連搖著腦袋,皺著鼻子很嫌棄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不喜歡,不喜歡……”
那聲音越說越小,眼睛也幾乎是閉上了,聶南深看著她又重新趴在他胸膛上像囈語般不斷的喃喃那三個字,無奈的笑出了聲,“我那時候有那麼讓你討厭?”
不看僧麵看佛麵,關聶兩家好歹世交,他承認當年他確實不喜歡這種小心機的女人,雖然態度上可能是冷漠了點,但好像也沒做出什麼特彆討人厭的舉動?尤其還是討女人的厭。
“是啊,”她聲音低低的,“我現在也很討厭你,你沒看出來嗎……”
“……”聶南深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困意翻湧的女人已經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擔心她著涼,還是將人抱回了床上。
替她褪去浴袍,動作輕柔的掩好被子,視線最終落在那張睡意恬靜安適的臉蛋上,有幾秒的停頓。
最後還是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吻,眉眼全是寵溺的低笑,“嘴上說著討厭,誰知道心底多喜歡我。”
………………
上午,初夏的太陽升起,一片和沐,人來人往的街道更顯繁榮。
安靜的圖書館某個角落,鮮少有人會靠近的閱讀去,女人一身休閒裝姿態端莊閒適的坐在那裡,長而卷的長發攏到一邊披散到肩頭,乾淨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慵淡卻不失氣度,緋色的唇用遠掛著一抹清線的弧度,給人一種隨和又冷漠的矛盾氣場。
她對麵做著一個同樣穿著普通的男人,正常人的體型,留了不算明顯的絡腮胡,放在人群中都不會引起注意,但那眸裡卻透著不易察覺的狡黠的精明。
“這裡是二十萬定金,”女人將手邊的書本遞到對方麵前,禮貌而淡然的笑,“書裡有密碼,查到我想要的,剩下的餘額我會彙到這張卡裡。”
男人坐著沒動,打量了下這家並不算笑的圖書館,同時也打量著對麵的女人,同時滲透著一種小心翼翼,“還是第一次有人將我約到圖書館的。”
女人坐回位置上,不動聲色的笑,“咱們是做學術交流的。”
“路小姐很謹慎。”
男人由衷的道了一句,約在這樣的地方,確實比咖啡店夜場之類的看起來正常許多。
男人將書打開了一半,很輕易就翻到夾著銀行卡的那一頁,路潞往後麵靠了靠,雙腿交疊,嗓音不壓於歌手的悅耳,“我聽說徐先生做私家偵探這一行算是業內翹楚,”下巴指了指那本書,微笑著開口,“這個價……對於你來說應該不低。”
徐先生不過瞥了一眼便將書關上,手指在書殼上點了點,似是在沉思什麼。
二十萬定金三十萬尾金,這個價豈止是不低,哪怕是對於業內效率最高的他來說也算是難得的高價。
女人乾淨的手腕上配戴了一條簡約精致的手鏈,乍一看低調卻是有錢也難買到的限量款。
做他這一行的,最懂的就是看人眼色行事,來之前他自然也查過路潞的底細,前途光明的鋼琴家,沒什麼負麵報道,更沒有已婚傳聞。
他沒有一口答應,而是猶豫著開口,“路小姐既然開這麼大的價錢,想必要委托我的應該不止是查查老公出軌外遇之類的小打小鬨,不知道路小姐想讓我查的是……”
路潞靠在沙發裡,雙手自然在身前交疊,看著他吐出三個字,“池騫沒。”
“池騫沒?名爵那個幕後老板?”
她微笑著並沒有回答,但那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
徐先生有些震驚,池騫沒向來低調,外人所知的也不過他是聶南深的合作夥伴,但鮮少有人知道那男人才是背地裡真正的掌權者。
幾乎掌握了整個上流暗界的交易場所。
如果不是他是做這一行的,恐怕連這點消息也不一定知道。
對於這點路潞當然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過度低調,她又一向不看任何新聞報道,她當初也不至於直接將他錯認成聶南深。
男人挫著雙手,“路小姐要知道,我們確實是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情,隻不過憑池騫沒的身份想要調查他,”乾笑了兩聲,“怕是有點難度。”
意料之中的回答,路潞也不急,淡笑道,“沒有難度我自然不會找你。”
敢請他來調查池騫沒的,麵前的女人年紀雖然不大但出手闊綽,不用想也知道來路不小,他不敢隨意得罪,於是隻能為難道,“一旦與那些扯上關係,我這種人很容易丟掉小命的。”
雖然做私家偵探本來就是個冒險的行業,稍微高級一點的業務除了調查那些高官背地裡的肮臟交易,更有調查仇家的他也不是沒有做過,但畢竟這次的調查對象……實在不算什麼善男信女。
路潞視線從頭到尾落在男人身上,聞言一直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緊了緊,淡淡的出聲,“聽徐先生這句話,裡麵好像確實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女人美麗的五官勾出徐徐的笑,丟掉小命,這個法製年代,一條人命可不是這麼玩兒的。
最後她直接冷了臉,也不為難他,隻丟下了一句不算威脅但也威脅的話,“得罪我比直接得罪他的下場好不了多少,那個男人本事怎麼樣我比你清楚,我隻需要知道你所能查出的所有底細。”
………………
聶安蘇的突然回國是在江城造成了不小轟動的。
安蘇讀的是江城有名的醫學院,和言晏不是一個學校,當然,因為之前出國這邊也跟著退了學,現在好像也沒有再回學校的意思,明麵上這些不會有人報道,但但凡上流圈子內一流二流三流的各類紈絝子弟富家千金接二連三鬨上頭條並都牽扯上了聶家大小姐這幾個名頭,區區半個月所有人都知道聶家這個無法無天的嬌懶千金回來了。
聶南深自然不會讓她剛回來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於是在放任了幾天之後還是將人拖回了聶宅。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相安無事的過著,隻不過聶南深因為工作上的事比平常忙了很多,有時候接了應酬很晚才回家,不說醉得不省人事,但也是一身的煙酒味。
一開始餘媽都會提前準備好醒酒茶,後麵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言晏就會讓餘媽先回去,自己去煮醒酒茶等他回來。
不過就算應酬到再晚,他也是十二點前就會回來。
對此言晏也不好說什麼,他工作上的事她不好插手,但有幾次還是忍不住抱怨,直到有一次聶南深不知是清醒著還是真醉得厲害,直接壓著她在客廳做了起來。
她好說歹說他都不聽,最後忍不住伸手去推他,聶南深像是被鬨得煩了,直接扯下領帶將她雙手綁了起來。
為此言晏忍了好段時間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但是她又不能對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發脾氣,於是這股悶氣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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