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曄失笑的搖了搖頭,“池騫沒算是這個圈子誰都想攀上的一棵大樹,你要是真能和他有什麼,對我這部電影來說隻有好處。”
他看著麵容姣好的女人,緩緩的道,“更何況我這個人看中的從來不是眼前的利益。”
他舉起杯,路潞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也舉杯和男人的碰了一下,饒有興致的挑起眉,“那馮導是看中了我什麼?”
“野心。”
路潞正舉杯打算喝一口,男人篤定的聲音跟著響起。
女人臉上原本明豔不可方物的笑意緩緩淡下,抬眸看他,好看的杏眸也跟著微微眯起。
“路小姐,可能這對於你來說現在還沒到時候,”看著女人突然冷下來的臉,馮曄也不在意,抬起杯子又與她手中沒喝過的杯子碰了一下,勢在必得的笑,“不過我相信,那一天總會到來。”
路潞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自己將酒喝下,沒有給出任何答複,直到男人放下杯子又說了句什麼轉身離開,她才低頭看著在手裡呈現出好看顏色的香檳。
手指緩慢的搖晃著,透明的液體在杯中泛出漣漪。
精致的五官寡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緒,薄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野心……麼。
將手裡那杯一直沒有喝過的酒重新放回桌上,剛轉過身,一道人影就擋在了麵前。
她有些詫異,“找馮導?”
女人就站在她麵前,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路潞見她沒有回答,了然的點了點頭,“哦,那就是找池騫沒了。”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不過你應該比我清楚,他一般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說完她就從女人身旁走過打算離開,手一下被拉住,“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找他,”溫紓轉過頭看她,眉目清冷,“我已經和池騫沒分手了,現在不管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都和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這句話路潞都記不得聽她說過多少次了,她無聲的笑了笑也沒在意,手指了指自己,反問,“所以溫小姐是來找我的嗎?”
溫紓盯著她的臉,沉聲質問,“關於我和池騫沒的那些,是不是你透漏給媒體的?”
“是。”
路潞抬著下巴,回答得一點含糊沒有。
溫紓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承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憤怒的情緒一下布滿了胸腔,“路潞,我真是高估了你,你就隻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情敵嗎?”抓著女人的手愈發用力,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些,“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昭告整個江城你才是他的女人,我就是當初被拋棄的那個?”
因為女人突然提高的聲音,路潞覺得自己耳朵都快麻了。
不過好在音樂聲夠響四周也沒什麼人,因此也沒有引來什麼異樣的目光。
但耐心還是被耗得差不多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個,”路潞毫不費力的就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冷的睨著她,“溫紓,有那麼個男人捧著你的時候你不要,現在他轉身找了彆的女人,再各種借口回頭巴巴的來找他,你不覺得太降身價了嗎?”
這女人口口聲聲說著和池騫沒沒有關係,但明著暗著都把自己歸為她情敵一類了,她都沒承認,溫紓哪兒來的自信夠做她情敵?
提到身價,路潞又笑了,“哦,我忘了,你這身價也是多虧那男人捧出來的。”
眉目明豔的女人字字句句都是不留情麵的諷刺,嘲諷的神情和剛才那個舒姐一模一樣,但眉目中又多了些目中無人的冷傲。
如果說剛才舒姐說那些話的時候,溫紓尚還覺得那是純粹的嫉妒,那麼現在同樣的話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什麼就連她自己都敢到一絲心虛和……不確定。
“我能走到今天是靠的自己的本事,這一點我不用向你解釋什麼,”溫紓臉色紅白交錯,深吸了一口氣又像是在死死壓抑著什麼,“還是說你看到我如今走到這一步就以為池騫沒也能把你捧出來,甚至不惜用這樣的手段?!”
她越說越激動,路潞波瀾不驚的看著她,“溫小姐真是好笑。”
這麼說,她也真笑了出來,眉梢都噙著諷刺,“憑什麼覺得你能成功就是靠的自己本事,而彆人成功就隻能靠臉蛋靠男人了?這世界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努力嗎?”女人溫婉的臉蛋毫無溫度,憑借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氣勢從容倨傲,“不過說難聽點,我路潞就算是靠男人,和你有關係?”
說這句話的時候,溫紓看到她臉上半點心虛和不恥都沒有,她簡直不能理解,一個人怎麼好意思明晃晃的說出自己就是要靠男人這樣的話來。
這女人都沒有羞恥心的嗎?
“所以你承認了,我的事是你曝出來的,你們的戀情也是你擅自公布的?”
路潞眯了眯眸,頓時明了,無語的笑,“原來說了這麼半天,這個才是重點。”
溫紓微揚著腦袋,倔強的盯著她,語氣中又有不明顯的驕傲和篤定,“難道不是嗎?我比你更了解池騫沒,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戀情搬上新聞,怎麼,他這是要甩了你嗎?所以你這麼著急的向媒體公布你們的關係,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在一起了,你以為這樣就能留住他的人留住他的心?”
溫紓沒有注意到,她越說一句,女人的臉色就越冷一分,最後變得麵無表情。
路潞靜靜的聽她說完,才緩緩開口,“所以我是可以理解為今天溫小姐來找我,隻是因為嫉妒池騫沒向媒體公布了我們的關係?”
溫紓麵容一滯,還沒有說話,路潞就朝她走進了一步,嗓音輕嫋,“畢竟池騫沒當初那麼愛你的時候,不也沒有把你公之於眾嗎?”
下一秒,溫紓就撞進了女人噙著綿綿無儘的笑意的眼裡,那眸底露出的深深的諷刺不知是在嘲笑她還是在嘲笑自己。
當初那麼愛你的時候,也沒有把你公之於眾嗎?
這句話突然就像把薄而鋒利的刀子,一下紮入她的心臟,遲來的疼痛從胸口已緩慢的速度逐漸蔓延全身。
緊咬著的唇仿佛要溢出血來。
“溫小姐這麼自命清高不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路潞就站在那兒,仿佛沒有看到女人的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頭頂璀璨的燈光仿佛在她身上渡了一層冰涼的氣場,紅唇勾起,嗓音清冷,“可是你怎麼就不覺得,是那個男人用儘手段想留住我呢?”
這句話她說得緩而慢,仿佛就是要看她在自己都不確定的情緒中掙紮。
唯有那雙眯起的眸子有冷意滲出,精致的五官更像是布了一層冷霜,臉上掛著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
向媒體公布……嗬。
特麼的她閒得沒事兒乾讓自己染上這麼個汙點?
她花了這麼多年的精力費儘心思手段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現在的一切,名譽,身價,尊榮,憑什麼現在要被那個男人統統毀掉?
打發走溫紓,路潞也沒心思繼續呆下去,讓人給馮導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酒店。
盛夏的晚風很清爽,迎麵撲來仿佛還帶著花草的香味。
“既然池騫沒是你人生中的汙點,我覺得路小姐就有必要將與這個汙點有關的東西全部抹殺掉。”
路潞抬手剛招下一輛的士,一道陌生的且屬於女人的聲音就在身後悠然的響起。
她回過頭來,四十歲左右的陌生女人就站在她身後,同樣高挑的身材穿著一襲利落的職場西裝,短發下美麗的臉龐幾乎找不到多少歲月留下的痕跡。
有種人就像是時間留下的驚豔,美麗得沒有那麼深刻,卻讓人無法不被那種沉靜的氣質所吸引。
哪怕是她混跡所謂的上流社會這麼多年,年輕漂亮有氣質的女人也見過不少,甚至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但在麵前女人的這個年齡還能這麼美麗有氣質的,她幾乎沒見過。
路潞關上車門,讓司機離開,這才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麵的女人和她身後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商務車,“你是?”
女人朝她伸出手,吐出兩個字,“關珩。”
美麗的臉上露出溫和又不失氣度的微笑,路潞看了一眼對方伸過來的手,並沒有要握上去的意思。
唇畔勾出饒有興致的弧度,不確定的道,“曾經的關家二小姐,關言晏的姑姑關珩關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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