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偌大安靜的辦公室內,鋼筆被折斷的聲音清脆突兀。
梁元從外麵推門進來的時候,驟然就察覺到了室內低冷的溫度。
分明外麵還有太陽徐徐升起。
偌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還清晰的播報著今早的新聞發布會內容,男人坐在辦公桌後,臉上冷淡得沒什麼表情,但手裡的鋼筆已儼然斷成了兩截。
梁元不大摸得準,他這表情到底意味著什麼。
手裡端著杯咖啡半坐在男人的辦公桌邊緣,看著那屏幕裡顯得端莊優雅的女人有些可惜的感歎,「這下連我到手的訴訟費也飛了。」
路潞這發布會一出來,詹聿那邊應該也用不到再請律師,用不了兩天結果出來很容易就能被放出來,任誰告都沒用。
身後,池騫沒隨手將鋼筆扔到桌上,姿態閒適的往後靠了靠,沒有平仄的陳述,「你昨天見過她。」
梁元背著他,先是挑了下眉,然後才聳了聳肩喝著咖啡,「她可沒告訴我,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替詹聿洗清罪名。」
杯中冒著騰騰的熱氣。
路潞昨天那個態度確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跡象,就連他原本也隻是打算去了解一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方便在官司上下手。
結果她更狠,直接把自己陷進去了。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犯這個罪名太難聽,但路潞如果點了頭,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寧可把自己推上絕路,也不肯說出真相麼。
鏡片後的眼眸微微眯起,這女人,也真是個狠角色。
梁元一時竟不知該評價她是重情意,還是單純的看不清時務。
「不過你也彆忘了,」他吹了吹杯裡的熱氣,看向身後的男人,臉上笑意不明,「路潞這個女人,可是一向把虛榮和名聲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就連當初選擇和池騫沒在一起,看中的也無非是他的錢,他的權罷了。
「是啊,」池騫沒冷冷的勾著唇,落在屏幕上的視線泛著凜冽的冷意,「為了區區一個詹聿。」
挑眉,淺抿了一口咖啡,「如果,不光是為了詹聿呢?」
如果不是他手裡已經沒了可以再損壞的東西,梁元毫不懷疑他會再折斷一支鋼筆。
梁元有些好奇,但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畢竟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他要的遠不止是毀了她這麼簡單。
但此時看他的臉色,男人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高台之上,你到底是把她拉了下來。」將沒喝完的杯子放到他桌上,梁元起身。
「騫沒,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一個道理,」看著他陰沉不定的五官,梁元那張斯文的臉布著徐徐的笑,「對自己都狠的人,對彆人……未必能良善到哪兒去。」
路潞的野心,從來都昭然若揭。
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答案已經很是明了了。
……
發布會結束,言晏接連打了幾個電話給路潞都沒有人接,她直接驅車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