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騫沒在江城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早是人儘皆知的事實,再加上聶南深正處在風口浪尖,他甚至連借口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將人抓了。
梁元覺得,像這種文明人的談判方式顯然不適合眼前正在對峙的兩人,若不是相互有所顧忌,恐怕早在一開始就直接動手了。
哦,池騫沒忌不忌憚他不知道,但紀容司是一定有所忌憚的。
畢竟他的實權還沒有到手,就他帶來的這些人真要火拚起來未必有勝算。
但下一秒,男人直接用行動證明了他錯誤的猜想——
「動手!」
隻見男人眉眼未眨,一揮手,直接扔掉指尖的雪茄,五官冷冽的喝出這兩個字。
梁元臉色猛變,也就在男人一聲令下時,雙方人馬頃刻在大廳中紛紛打了起來。
沒有動槍,隻是動手,場麵混亂得隻剩下拳腳的聲音,但無形之間也無人靠近他們中央的這片區域。
是他忘了,紀容司既然敢在這個點找上門來,幾乎是對他們勢在必得。
雙方激鬥不相上下,但論人手他們這邊遠遠不及那些軍|人,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到他們的人來就會提前落入下風。
顯然紀容司也深知這一點,已經從沙發裡從容的起了身。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這次,下次他未必能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將他堵在這裡。
紀容司不緊不慢的挽起袖口,目光直直的落在男人臉上,「是要自己跟我走,」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兩人,笑,「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話雖這麼說,但那眼底已經覆上了一層未語的凝重。
池騫沒,雖然從未真正交過手,但他也從未小覷過他的身手。
能在這樣龐大的勢力下摸爬滾打的男人,要真沒點本事才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他氣定神閒,池騫沒比他還要氣定神閒,那隻插在褲袋裡的一隻手從一開始就沒拿出來過,「我很好奇,」眸光淡淡,泛著譏誚的冷意,「紀軍|長憑什麼覺得,今天就算把我們都抓了,就能穩操勝券?」
「勝利當然屬於正義的一方。」
正義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梁元隻覺得莫名的滑稽。
一旁,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直接被砸到桌麵,連帶玻璃碎了一地。
池騫沒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眯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唇畔笑意加深,「那紀軍|長似乎也忘了,整個江城,還有一處的正義需要您去彰顯?」
紀容司剛走了兩步的步伐一頓,臉色微變。
也就在這時,好不容易從交手中抽出身來的盧卡連忙來到他身邊,「紀爺。」
紀容司看了池騫沒兩秒,才冷聲,「說。」
盧卡臉色極為的難看,倒不是因為受了傷,隻見他俯身就在男人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紀容司硬朗的五官頓時冷得不能再冷。
盧卡隻是低聲,「您打算怎麼辦?」
拳頭在身側咯咯作響,下頜線緩緩緊繃,像是陷入了什麼難以抉擇的猶豫當中。
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他們,好半晌,他才冷聲下了命令,「撤!」
就在梁元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時,隻見男人猛地就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了名爵。
短短不過幾分鐘,名爵已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