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聶總吩咐的,她也隻能親自過來。
最後來到會客廳——這層樓原本是沒有會客廳的。
極具設計的裝潢擺設,用來招待客戶既不會顯得張揚令人拘束,也不失該有的格調。
言晏看上去還算滿意,就在於歡介紹到一半時,就聽到眼前的女人突然問道,「跟你們聶總多長時間了?」
於歡話音忽然頓住,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一年多。」
言晏雙手環胸,站在一副巨大的壁畫麵前,看得認真,語氣依舊淡淡仿佛隨口一問,「喬秘書呢?」
「聶總安排,去了國外的分公司。」
然後於歡就聽見她突然笑了一聲,「喬秘書跟了他那麼多年,算是他最得力信任的助手,」言晏往後退了一步,眯起眸像是在仔細觀賞麵前的這幅畫,「他舍得?」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女人這句話聽上去有點譏誚的意味。
於歡皺了皺眉,好聲解釋道,「喬秘書是我姑姑。」
這倒是言晏沒想到的,挑了下眉,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仍是溫靜的笑著,「那看來他應該也很信任你。」
「畢竟我忠於他,」於歡挺了挺胸,自豪的道,「在工作上也儘心儘力。」
言晏眯了下眸,卻始終笑得溫和,「聽你這話,好像是在諷刺我。」
「不敢。」
她淡淡的笑,「你不是我的下屬,有什麼不敢的?」
這句話的語氣溫柔得像是一句蠱惑,於歡看著眼前從上到下都透著溫婉無害的女人,幾乎不敢想象當年她是用了怎樣的手段走到這一步。
這般想著,於是也就真鼓起勇氣將心裡的不滿說了出來,「您當年既然背叛了他,如今就不該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平靜的臉蛋無動於衷,「這句話我聽過了很多次。」
於歡再次皺起了眉,語氣也不悅起來,「可您還是沒有考慮過,不是嗎?」
言晏望著她憤懣不平的臉,半晌,饒有興味的笑,「心疼他?」
其實於歡表現得並不是很明顯,但到底年輕,那些青澀而不善於遮掩的心思從看她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中就很容易判斷出來。
秀氣耐看的臉蛋急速的閃過一縷窘迫,於歡很快解釋,「聶總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貴人,他如果為了一個女人再次毀了自己的前程,我們這些員工都得跟著丟掉飯碗。」
然後她就見到女人再次敷衍的笑了笑,「也是,」轉過身走向了會客廳的另一端,手指隨意的落在乾淨的沙發上,淡淡垂著的眸讓人看不清神情,「如果為了我這樣的女人,讓他再次毀掉前程,和聶家鬨翻,最後再成為整個江城的笑柄的話……那你們聶總未免也太可憐了。」
可憐……
於歡眼眸微微顫了顫,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們聶總。
下一秒,她就見關言晏再次抬起頭來看著她,溫淡嫵媚的五官透著淡淡不知名的諷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麼?」
於歡猛然怔住了,看著女人笑得明媚無害的臉蛋,腦海裡忽然就冒出了一個詞——
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