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他就能比她更狠。
連命都不要。
好一會兒,言晏才扶著桌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進洗手間。
水龍頭打開的一刻,掌心被沾染的鮮血***淨的清流一同
衝刷進洗手池,連帶水池也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紅色,像極了男人身上那件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襯衫。
鏡子裡映出女人近乎麻木的臉蛋,額間碎發垂下,看不清神情。
最後水聲停止,直到電話響起的一刻,她才想起手機原來一直被她帶在身上。
來自季洛的號碼,她好幾次想要掛掉,不知道是手滑還是什麼,最後直接掉進了水池裡。
陰差陽錯間接通了,跟著響起的還有男人的聲音,「言晏,你看到早上的新聞了嗎?」
新聞?
是了,他今早公布了他們仍是夫妻的事實。
女人伸手想要將其手機撿起,指尖卻伴隨著細微的顫抖怎麼也拿不穩,最後隻好作罷,落在水池邊用力撐著。
「我在……」一閉上眼,便滿是聶南深渾身是血的畫麵,「你……能來接下我嗎?」
顫抖的聲線帶了點兒微不可察的請求,季洛聽出她狀態不對勁,以為是聶南深對她做了什麼很快道,「你在那兒等我。」
然後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季洛趕到的時候辦公室仍是之前狼藉的模樣,連帶著空氣中也蔓延出刺鼻的血腥味。
他一眼就看到了抱膝坐在洗手間門口的女人。
「言晏,出什麼事了?」取下墨鏡大步來到她麵前蹲下,急切的問,「受傷了?」
言晏這才從手臂裡抬起頭來,怔楞的搖了搖頭。
季洛看著滿屋的狼藉和那一地的血,不是她的,那就隻有聶南深了。
他神色凝重,「聶南深呢?」
「他……」言晏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去醫院了。」
林秘書不在,總裁辦公室一般也沒人會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那麼多的血,季洛大概猜到她可能受了驚嚇不能開車所以才叫他過來。
「先去我那兒?」
今早的消息一出來,不論是片場還是她住的地方勢必會有記者蹲守。
言晏沒怎麼思考,「好。」
正好他今天沒有戲份不用去片場,中途的時候言晏接到宋秘書打來電話。
她的手機在離開的時候被季洛一並帶走了,還沒出聲,就聽宋秘書在那邊道,「小姐,我查過了,這四年來,聶總從未提交過您的死亡申請。」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聽到這個消息時女人臉上已經沒什麼多餘意外的表情了。
或許從一開始聶南深公布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可能。
「抱歉,」宋秘書自責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