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皺了下眉,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其實早就想好了對策。
言晏沒有立即回答,有好一會兒隻是不斷在床前來回踱步。
最後來到一張椅子前,然後正對著病床的方向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儼然一副談判的架勢,「我有個條件。」
這是默許了。
男人臉上一掃之前若有似無的陰鬱,眉底綻開點兒細密的寵溺,「我媽不會再找你麻煩,靳勝林那邊我也會替你解決。」
言晏再次擰起眉,分明她還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還是挑了挑眉,「隻有不影響到我,隨你。」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對了……」
聶南深麵不改色,「時機到了,那份文件我會給你。」
言晏看著他,「什麼才叫時機到了?」
「萬無一失,」他語氣從容,「你也不希望中途出現什麼變故。」
變故……她現在確實還存在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可能導致變故。
不過這一點她還有時間。
「還有……」
聶南深想也不想的再次打斷她,「搬回銀南彆墅。」
言晏忽然察覺,自己會輸在他手裡大概不算冤。
連想法念頭都被他摸得透徹。
她好笑的叫他,「聶南深。」
「你說的一個條件,我現在已經答應了你兩個。」男人眉眼未動,俊美的臉龐笑容溫和,在這一點上卻半分妥協的意思也無,「原本就是夫妻,總不能一直分房住。」
言晏逐漸抿起唇,最後垂了眼簾,「行,」滿不在乎的笑,「誰讓我技不如人。」
她今天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最壞的結果。
聶南深皺了皺眉,無奈道,「言晏,我不是在和你打仗。」
「在我眼裡沒什麼區彆。」她從椅子裡起身,眉梢挑著涼沁的弧度,幾分埋怨嬌嗔的笑,「不然,老公你怎麼就不能讓讓我呢?」
那句象征親密的老公出來,沒有半點該有的親昵和曖昧,反而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聶南深唇角沉了沉,見她轉身就要走,語速很快的道,「吃了東西再走。」
「我吃過了。」
「林秘書說你沒有吃。」
「我不餓。」
聶南深抿唇盯著她毫無留戀的背影,「那就陪我吃。」
言晏腳步終於頓住,回過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聶南深,你不覺得你有時候過於幼稚了嗎?」
不管是他昨天的舉動,還是這句話裡的挽留,他是怎麼覺得她現在還會有心思和他一起吃飯的?
但話音剛落,房門就從外麵被打開了。
言晏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五官冷漠的男人,唇角扯了扯,「正好,陪你的人來了。」抬腳走過去,言語客套而疏淡,「能讓一下嗎?」
池騫沒先是看了眼麵前明顯對他抱有敵意的女人,然後又看向床上臉色明顯陰鬱的男人,還是側開了身子。
直到關言晏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客廳,他看著床上一臉被拋棄的男人,將門關上走過去,「看不出來人家壓根不想陪你吃飯?」
「我沒瞎,」聶南深抿唇收回視線,這才拿起病號服套上,淡淡的問,「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