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來就該在神壇,有些人,滿身汙泥與肮臟,不能貪求’。
看著這行字,於兮嗤笑一聲,合上帶著血跡的筆記本。
距離於兮不遠處,是一張漆麵斑駁的老式木床,木床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棉墊與草席,洗得發白的被子拱起,隨著床上人的呼吸上下浮動。
於兮信步走過去,垂眸看著床上的人。
【宿主,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秦梵淨。】
秦梵淨,二十九歲,秦氏集團背後的掌權人,媒體爭相吹捧的慈善家。
一次大山裡的慈善活動,秦梵淨親自參加,卻在路上遇到山體滑坡,汽車翻滾掉落山下,被居住在山腰處的原身救下來。
越窮的地方越亂,山裡的村莊更是落後,這裡的人沒有理智,隻有最原始的**和野性,比如原主的父親。
原主把秦梵淨拖回家,一身值錢的不值錢的,都被原主父親搜劫一空,而秦梵淨身上的傷,除了原主,沒人在意。
出氣多進氣少的外村人,沒人會在他身上花錢。
自小被打上‘賠錢貨’標簽的原主,十九歲還沒人敢娶的原主,更不可能有錢。
原主不顧父親反對,執意留下秦梵淨,遭受一頓毒打之後,原主母親軟了心,背著丈夫幫原主安置下秦梵淨。
傷口是用原主偷來的白酒消毒的,敷傷口的藥是原主在山裡采的。
一個禮拜之後,眼看秦梵淨要醒,原主自己卻沒堅持住,那頓父親的毒打讓原主本就虧空的身體不堪重負,寫下那句話的原主,吐出了她人生的最後一口血,一命嗚呼。
於兮伸手戳了戳秦梵淨蒼白的臉,“禍國殃民的臉,怪不得能讓原主就算挨打也要留下他。”
被戳的秦梵淨似有所感,眉頭微微蹙了蹙。
【宿主,你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讓男主生出情根,同時,因為借用原主的身體,需要完成原主的遺願,她的遺願有三個,一是帶著母親離開這個村子生活,二是找一個好人嫁了,三就是幫男主回家。】
還挺貪心。
於兮打了個哈欠,一身疲憊的她毫不猶豫掀開被子,鑽進秦梵淨的懷裡。
原主許久沒睡一個安穩覺,導致接替原主身軀的於兮睡得很沉。
直到日落西斜,於兮才被吵醒。
醒來的第一眼,她對上了一雙平靜又冷漠的眼眸。
屋外是於父吵吵嚷嚷、於母驚天動地哭泣的聲音,“滾開!讓那個賠錢貨出來!讓她藏人,今天我不扒了她的皮!”
“她爸,啊啊啊,她爸,那個男的有錢!有錢!兮兮說救他能得錢!”
“放他媽屁,躺一禮拜都沒醒,我看他早死了!”
“她爸!不可以!不可以進去!”
“滾開!…”
吵鬨聲越來越近,感受到秦梵淨依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於兮揉了揉因沒睡醒而發疼的額角,緩緩坐起,“你有錢嗎?”
秦梵淨沉默。
“為了你我的命,配合一下,你的手機被我爸賣了。”說完於兮掀開被子,解開鎖骨處的紐扣,扒了扒淩亂的頭發,毅然決然打開門,“爸…”
剛發出一個音,一巴掌就打在了於兮臉上,下手之重讓於兮的頭側到一邊,耳朵嗡鳴。
“賠錢貨!賤種!藏人!我他媽叫你藏人!你他媽是不是跟他睡了!”
拳打腳踢如期而至,被踢倒在地的於兮,擦了擦嘴角的血,迎上於父憤怒的目光,平靜開口:“睡了,他有五十萬,給我的彩禮。”
原身父母愣住,從床上坐起的秦梵淨淡淡看了於兮一眼。